土堡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中,谁也没想到盖嘉运不仅不受李倓言语影响,还做出向太子效忠的宣言。
就连李倓也愣住了一会,目光闪动,思索着是否要改变策略。
就在这时,元载忽然笑道:“盖嘉运,你倒是会借坡下驴,其实谁都知道,你巴不得再入朝为官,你大哥反对这事,所以你就把他给杀了,对吗?”
盖嘉运死死盯着元载,声音仿佛从喉咙深处发出来一样:“你再说一遍!”
元载后退一步,微笑着继续挑衅。
“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是不是还想杀人灭口啊?”
盖嘉运征战沙场多年,在朝中资历比王忠嗣、高仙芝还要深,自然不会轻易受到挑衅。
然而,他却注意到张常林、祁捕头等人都在用异样的眼神望着自己,显然是因元载那番话对自己生出怀疑。
忽然间,他明白了。
对方想将弑兄的罪名扣在他头上,届时,就算他想为太子效力,太子也无法用他,以免失了天下人之心。
想到此处,他急忙向李羽三人看了过去。
公孙兰似乎瞧出他担忧,微笑道:“你不必担心,李郎定能将你兄长的桉子查个水落石出,到时你再和我们一起回长安便可!”
盖嘉运感激的点了点头,拱手道:“不知姑娘是?”
“他是我阿姐,兰陵郡主。”李求笑道。
“不愧是太子殿下之女。”盖嘉运称赞。
元载嘿嘿一笑,道:“她还是这位平阳侯的未婚妻呢,侯爷确实以断桉之能闻名长安,不过就算侯爷再厉害,也不能把白的断成黑的吧!”
李羽斜了元载一眼,又向李倓看了一眼,发现两人皆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似乎认定盖嘉运就是凶手。
这不禁让他有些奇怪。
难道他们掌握了什么证据,能证明盖嘉运是凶手?
沉吟半晌,李羽朝盖嘉运道:“盖将军,你刚才说知道是谁杀了你大哥?”
盖嘉运急忙道:“就是本村前任里正,葛江!”
张常林“啊”了一声,道:“对啊,我常听人说,盖大爷与葛大爷是死对头,势成水火,葛大爷还不止一次的说过,要杀了盖大爷!”
祁捕头板着脸道:“张常林,断桉是要讲证据的,仅凭两人有些恩怨,怎能当做证据!”
公孙兰道:“我觉得他说的很对,至少说明那位前任里正有动机,是否应该喊他过来询问一番呢?”
祁捕头立刻变了脸,赔笑道:
“郡主有所不知,像月桥村这种大村,村民抬头不见低头见,很容易结怨,相信与盖大爷有龌龊的绝不止葛老里正一人,若是一个个都喊过来调查,根本查不完!”
“祁捕头说的对极了,我大哥性子古怪,在村中很是遭人怨恨,有动机杀他的人可多了!”盖老三附和。
张常林媳妇道:“你们俩这么维护他,还不是因为他侄子是泾阳县丞!”
祁捕头狠狠蹬着她:“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
“祁捕头,你好大的官威啊!”
祁捕头见李羽面色不善的望着自己,哭丧着脸道:“侯爷,卑职冤枉啊,刚才的话句句实情,绝没有私情在里面!”
盖嘉运忽然道:“我怀疑葛江,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与我大哥的恩怨,还因为前天我大哥在死之前,只有葛江见过他!”
李羽微微思索着,道:“能否详细说一下?”
盖嘉运点头道:“前天一整天里,我大哥一直待在自己房间里,村里没有一人见过他,直到晚上戌时,他去了葛江家门口,与葛江吵了一架,然后便失踪了。”
李羽动容道:“你是说盖大爷离开葛江家后,没有回家吗?”
“是的,我是戌时中回家的,当时大哥已不在家中,向邻居询问,他们只看到大哥出门,没有看到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