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月的时间,齐太初他们才到上谷,马夫也累得多了不少白头发,到了上谷,他可算是能歇上一阵子了。
齐太初他们晃晃悠悠的下车,小黄在齐太初的手掌中也是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这四十多天的时间,小黄长大了不少,齐太初一手托久了还有些酸楚的感觉,手酸了就让它一跃跳上他的肩头站着,只是总是摇摇晃晃时刻担心会不会掉下来。
为何在进城前下马车,是因为这上谷有个习俗,那就是进城者都必须要喝一碗进城酒,喝一碗进城酒,传闻喝一杯进城酒可以拿着下等进城令,三杯可以拿中等,五杯可以拿上等。若是一杯都喝不完的,就只能下马进城。这进城令的作用,下等的可以赏八折优惠,中等赏六折,上等赏五折。
当初这个政策颁布下来,就有很多自认天命不凡的人来这里挑战,但多半都是喝完第一杯喝第二杯醉得不省人事的,少有人能喝三杯,五杯的更是不过五十人。
这个政策是为了提高城的经济收入,可不是白白请人喝酒,要花一两银子才能喝,很多都是过度相信自己能够喝三杯几杯的,但是很多都是一杯都喝不完。
一两银子虽然并不是很多,但也不算少,一般的人家一个月也就才能赚二两银子,这一杯酒就算花了半个月的积蓄,但只要喝了三杯,那就是绝对赚的,或者是喝了一杯买了很多东西省下的钱,但一般人家也不舍得买那么多东西。
齐太初不太会喝酒,连秋池山的罗森海区区一个普通人都比的有些吃力甚至比不过,自然不是为了喝上一杯,是为了看看他们咋喝的。
但是吴滔一听一两银子有喝不完的酒,顿时找周季星借了一两,把排队的人掀翻到一边将银子拍在桌上,豪气道:“来,给爷爷上两坛!”
发酒的抬眸看了眼桌子对面的糙汉,面露不屑,阴阳怪气的说道:“我们这的酒,虽说免费,但你也得吃得下去,如果没喝完,那就是按一两酒一两银子。”
“啊,那算了,我还是一杯一杯喝吧。”吴滔虽然对自己自信,但自己也没喝过,万一是那种特别难喝的屎尿屁酒水,自己也得捏着鼻子喝完。
发酒的从桌下酒缸里舀了一瓢然后往杯子中一倒,那浓郁的酒香贯穿了吴滔的鼻腔,吴滔使劲嗅了嗅,两眼放光,不等发酒的把杯子递过去,吴滔就大手一揽把杯子拿了过去,往口中一倒,别人能喝小半天的酒他一口给喝完了。
这不仅发酒的震惊住了,连那些喝酒喝吐的人都一脸吃了屎的模样看着眼前这个怪物。
“打不打赌,我赌他能喝四杯。”
“我赌五杯,不能再多了。”
“老头,快来吧,我这里还有个位置,吐干净了,他们这群人还能拿回去浇菜施肥。”
……
人群中议论纷纷,有的人还打起了赌。城门口的一百米处,有着一根巨大的竹竿,竹竿上插着不少的漏斗,每个人要吐的都在这里吐,呕吐物顺着竹竿流到城内早已经摆好的桶中,再便宜卖给那些要施肥的农民。
杯杯下肚,吴滔却并无醉意,脸不红,气不喘,没有人数他喝了多少杯,都处于强烈的震惊中,就算是水,也该喝撑了吧?
摊前的老人不说枯瘦,但也不能说有多胖,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世间哪有人能喝这么多酒?
喝了足足两柱香的时间,吴滔打了个饱嗝满意的拍了拍肚子,在发酒的震惊目光中,一把拿过桌上的上等进城令,往齐太初的方向大步走去,嘿嘿大笑,显然心情极好。
“英雄留步!”
突然一声高呼传来,吴滔回头转身看过去,一个年迈的老人策马出城,身后跟着十几匹骏马,掀起黄沙迷人眼。
吴滔轻飘飘的瞅了眼,略一迟疑,半带轻笑道:“看这架势,是城主级别的货色了吧,咋来了还带这么多人,是要杀人灭口,不让我拿这个什么狗屁进城令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