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所言句句属实,绝对没有半句虚假!”
这个时候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撒谎下去,才能有一丝生机,要是敢说实话,那肯定是死路一条。
哪怕这个生机微乎其微,他也必须这么做,不然,那真的死定了。
“朕问你,为何要杀流人?”
李璟质问道。
这才是李璟想要真正了解的事情,王德寿为什么要杀被流放的罪人,到底是谁指使他这么干的?
“朝廷接到地方举报,流人不满朝廷当年对他们的审判,对朝廷心有不满,意图谋反,臣奉命前来调查。”
“本来臣是打算调查清楚,再上报朝廷调查结果,谁知……谁知……”
“谁知什么?快说,磨磨蹭蹭的干什么?信不信朕砍了你!”
李璟大怒,此刻的他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这个魂淡居然还在这里吞吞吐吐,真的以为你不说就不用死了吗?
“是,是,是!谁知流人不仅不配合,反而还打算谋害微臣,微臣不得已才奋起反击,将所有犯上作乱的流人斩杀!”
“此事,微臣已经上报朝廷,相公们应该已经收到微臣的奏疏,微臣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假,还请圣人明鉴!”
王德寿跪伏在地,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
妄图用流人作乱的这套说辞蒙混过关,反正那帮流人已经被杀,已经死无对证,圣人又怎么样?
还不是照样拿他没有办法,大唐律法规定,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随意处决御史,否则,以后谁还敢当御史,谁还敢实话实说?
正因为有这一条,王德寿才有恃无恐,他不信天子会为了几个死了的流人,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治他的罪!
李璟眉头微皱,情况真要如王德寿说的那样,这还真不能怪王德寿。
但是,王德寿刚进来之时的态度,令李璟很是怀疑王德寿说的话的真实性。
就凭他一个监察御史,就敢威胁一州刺史,就可以看出王德寿这个人的人品,他说的话李璟并不相信。
这要是没有看清楚王德寿的嘴脸,他说的话,李璟或许还会相信,觉得他这个刺史不错,为朝廷解决一个大问题。
现在,那只能是呵呵呵了!
旁边的少年郎实在看不下去,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厚颜无耻之人,明明是他矫诏,杀害了他的族人,跟一些被流放岭南的人。
李璟还没有开口,少年郎直接指着王德寿怒吼:“你胡说,你明明说是天子的旨意,要将我们这些流放到岭南的人全部诛杀!”
“我父兄,叔伯他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你下令诛杀!要不是我娘和婶婶、姐妹为我争取一线生机,早就死在你的手里。”
众人大惊!
没有想到王德寿居然这么胆大妄为,丧心病狂,居然敢矫诏,就凭这一点,诛王德寿九族都不为过。
李璟更是大惊!
居然敢矫诏,你一个监察御史,有什么资格伪造皇帝的诏书?
简直大逆不道,死有余辜,这样的乱臣贼子不除,天理难容。
今天敢伪造皇帝的诏书杀流人,明天就敢伪造诏书为非作歹,后天就敢伪造诏书图谋不轨!
王德寿此刻更是吓得不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因为当初一时疏忽,让少年郎逃走,会成为他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