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公谬赞了,我薛家女子,哪里有韦公说的那般出众?”薛赐风谦虚,同时,拉着她的袖口,往薛家的席位走过去。
“慢着!”
韦子浚扬声,口气带有不善的意味,“既然是薛家女,不如今夜酒宴,就让你族女陪本府一乐……”
听此,陆昭漪心里一阵恶心,面上仍旧不动声色,只淡淡说:“韦公,您说笑了,我们薛家,不敢有这般高攀的奢望。”
“怎么?难不成……薛娘子看不起本府?”韦子浚冷哼一声,眼中的轻视,毫不掩饰。
陆昭漪微微蹙眉,眼角瞥见韦子浚眼底的邪念,心头一紧,请摇了摇头。
纵观堂内,许多人眉眼迷离,忽然见到如此绝色女子,纷纷醒了酒,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陆昭漪,露出垂涎欲滴的神情。
韦子浚还不肯罢休,径直走下台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就要用强。
“韦公!”
薛赐风惊愕,就要上来阻拦,但却被对方一脚踹在地上,用一种极为赤裸裸的表情,仔细地盯着陆昭漪瞧着,满眼竟是欲望。
这番举动,令她感到极为恶心,但此刻手腕被掐住,她无法动弹。
她挣扎之间,脸色愈发阴沉了,这个韦子浚,实在可恶,她可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眼神中,杀气逐渐显现。
就在那眼神袒露之际,宴席中,蔡家子弟恍惚间,脑海里冒出一个身影,与眼前的陆昭漪重合,当即就要叫出来。
“她不是关中人,她是河北……”
刚喊到一半,堂外突然涌进来一批黑劲衣的影卫,挎着刀,将堂内所有人包围。
电光火石之际,影雪现身,白刃一闪,就要朝着韦子浚抓着手腕的那只手,狠狠砍过去。
他倒是警觉,立马松手,连忙退了好几步,返回到台阶之下。
“你……究竟是谁?你不是薛家女!”
“韦公,她是河北陆……”方才那认出她的蔡家子弟,再次喊出来,但随即,就被影卫一刀劈下,胳膊断下,切口整齐,迸发出的鲜血,令众人胆寒。
鲜血喷洒,溅到周围人的身上,而那只断手,飞落在邻座的桌案上。
刹那之间,鲜血染红了那邻座桌案的美食与酒器,令此间的男子与歌姬,猛地失声尖叫,而这番景象,仅仅只是开始。
“你居然敢动手?在“孤”的宴席之上伤人,你到底是什么?”
听此,陆昭漪逃脱他的虎爪之后,缓了缓心神,随即冷笑,“韦乡侯,竟胆敢在关中自称“孤”。看来确是反贼无疑了。”
她话刚说完,韦子浚便觉得不对劲,紧接着,在她身后的影卫们忽然出现,不出几许,影卫挎着刀,一个个架在堂内之人的脖颈上。
顿时,堂内响起了尖叫声。
因陆昭漪在洛京受到李潜的影响,心中下意识的,便学起了李潜的那番雷霆手段。
她并非是那种弑杀之人,但有时,杀戮,也是必要的手段。
就在陆昭漪逃脱之下,回到影雪身侧,只有两个呼吸之间,她便挥手下令。而一众影卫得令,当即手起刀落,转瞬之间,堂内半数之人,皆已人头落地。
原本的酒宴,瞬间成了屠宰的刑场,但凡是韦家之人,尽数被影卫削去了脑袋,血洒宴席。
如此变故,令韦子浚着实想不到,当即打了激灵,顿时醒了酒,瞪着眼,看着犹如杀神降临的陆昭漪,表情更是惊慌失措。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我们校事府?”韦子浚厉声呵斥道,“来人,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韦乡侯,你仔细看看,这校事府上下,还有你的人?
”
过了许久,韦子浚才缓过劲来,瞪着满屋子的手持刀刃的影卫们,恍惚间,才想起眼前那位绝色女子的身份。
“你是,陆七娘?”
就在韦子浚抬眸,重新打量起陆昭漪的瞬间,他咬牙切齿,快步迎了上来,他满脸的神色,满含愤怒与怨恨。
那瞧着她的一双眼眸,顿时变得黯淡无光,在韦子浚的眼神之中,失去了魅力。
“陆七娘,你擅闯校事府,竟然行此屠戮之举,孤岂能放过来。”韦子浚厉声呵斥道,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陆昭漪。
陆昭漪嗤笑一声,“韦乡侯,你说这句话,不觉得可笑吗?”
说完,她目光瞥向在场其他人,“诸位,韦子浚谋反之名已然坐实,方才我杀的,尽是韦家人,若诸位还要狼狈为女干,我定不会让你们这般活着走出去。”
很多时候,杀戮解决不了问题,反而造成不可避免的下场,但有时候,杀戮是最直接的解决方式。
以杀制战,既可震慑对手,也可拉拢。
此刻,堂内的其余士族子弟见此,纷纷垂头,与身边人交头接耳,谈论这此事。
在陆昭漪如此粗鲁手段之下,也预示着韦家彻底走向末路。
先前,他们还在堂内大言不惭,要借着十五士族的部曲,给予那些驻扎在霸河的两万人马,沉重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