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门没锁,李兄,正有客人拜访呢。那我先告辞。”
何茗转身往外走,被李贽叫住。
李贽与何茗算得上朋友,但不想徐江恒张柏那么密切,颇有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觉,当然这主要也是因为他都很忙。
“何东何兄,请稍等一会儿。”
陈胡两人抬起眼瞟了何茗一眼,也不搭理,鼻子轻轻哼了一口气。
他们不认识何茗,看中的只是李贽。说服了他,“方正社”就多了一把极强的笔杆子。
何茗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陈胡二人滔滔不绝。
李贽一开始还有心争辩几句,到后来索性闭口不言,陈胡二人以为李贽气馁,愈加抑扬顿挫,兴之所起,张口闭口全是“在下尝闻圣天子以孝治天下”,不知道是不是为以后当官做实习。
“李兄,你要三思,在下尝闻,圣天子以孝治天下”
“李兄,机不可失,在下尝闻,圣天子以孝治天下”
“各位,能否听我一言。”何茗忍不住开口,三人眼光一起望向他。
“那个,在下尝闻,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同一个目标走到这里的”
陈勉不耐烦道:“敢问阁下是何人。”
“在下何茗,做一些生意”
“商人?一介商人而已,不事生产,低买高卖,赚取不义之财,谁给你的胆量在我等面前胡言乱语。”
何茗结结巴巴道:“我没有不事生产,抱月斋是我的酒楼,大家总要吃东西”
“君子远庖厨,阁下却做起了那杀生的低贱营生,谁给你的胆量在我等面前胡言乱语。”
“我不认为低贱,并且我也是读过书”
“阁下既然读过圣贤书,却自甘堕落,谁给你的”
“谁给你的特么的蛋蛋。”何茗终于怒了,张口骂了出来,“特么的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了,还让不让人说话了,张口低贱闭口低贱的,刚刚吃了屎么?”
胡泰语结,陈勉语气不善:“阁下既然是秀才,却如此出口伤人,是不是太不讲究了。”
“讲究?人家李贽是主人,你们倒好,把两张椅子占了,让人家站着和你们说话就是讲究了?吃屎没什么不好的,反正你们才是不事生产,自产自销多么节省粮食,但吃了要刷牙,你妈妈没教过你么?”
生气的何茗口如连珠炮一般,骂的两人脸色铁青,但这边怼不过,便把气撒在李贽身上。
“李兄,这也算是你的客人?告辞!”
两人说走就走,何茗看着李贽道:“李兄,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李贽大笑:“哪里,简直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早知道来之前先下个拜帖,就不用见他们了。”
李贽摇了摇头:“何兄此言大谬。”
“为什么?”
“要是知道你今天会来,我早早地就出门躲着,让你应付这两人了。”
说完,两人一起大笑。
李贽笑了一会儿道:“何兄今日怎么有空来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