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开闪开!”
大街上,马匹飞驰,皆身穿黑色轻甲,是幽王府专属装束。
马匹所过之处,引起阵阵惊恐尖叫。
定睛一看,是那马匹后拴着一具具尸首,在所过之处,拖出一道道黯沉血色。
“吁——”
领头之人在城门前停下,肃声高喊。
“刺杀幽王贼子伏诛!今挂于城门一月!若有擅自取下尸首者,以乱臣贼子同罪!杀无赦!”
言罢,当即将那一具具死状凄惨的尸首被高挂在城楼上,留下几人看守,其余人纵马扬长而去。
“疯了疯了……整日一出门看到十几具尸首,还让不让人活了?”
“快小点声吧,那鬼王的手段层出不穷,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小心安命吧……”
尸首一挂,街头人心惶惶,连幽王府门口,都清净了不少,无人敢靠近。
刑将夜坐在马车上,与齐沧一同入宫。
车内气氛凝重,齐沧素来不是安静的人,万分不适应。
刑将夜一袭白袍端坐,脑后黑发用玉冠束起,自然的垂落肩头。
白净的面皮没有一丝丝表情,仿佛凝结的冰晶玉石,透着清冷阴沉之感。
“脸色真是难看啊,那女人不是平安回来了吗?你该不会……对一个别人不要的女人动心了吧?”
刑将夜撩起眼皮,冷冷看了他一眼,有些无语道,“……那女人,姑且也算是幽王府一员。”
齐沧不以为然的挑眉。
与他相识多年,见过他年少沙场浴血拼杀,见过他为爹娘复仇疯狂。
他早已被仇恨蒙蔽内心,外表看着清冷疏远于人,十分无害,但实则其心狠手辣,对自己亦是如此……
主动吞下无药可解的剧毒蚩离,危在旦夕之际想的不是解毒,而是引太子派人围杀……
以一己之力,置之死地而后生,将藩王地位推到风口浪尖!
如此疯子似的男人,无所不用其极,眼下竟会说出这种……维护他人的话来?
不可思议……
刑将夜没有看他,手指轻敲扶手,不知在思索什么,本就黑如点漆的眸子,愈发深沉。
议政殿。
文武百官在列,齐沧跟刑将夜入殿门的刹那,百官立马拱手行礼。
“免礼。”齐沧虚礼一声。
刑将夜一言不发,自己转动轮椅,行至最前。
他身形瘦削,孤零零一人,从众人中间经过,看着令人有些唏嘘。
站在他旁边的玉崇眼角余光扫见他,笑了一声。
“幽王今日怎么来上朝了?身子骨吃得消吗?”
刑将夜眉眼聚拢着一股虚弱之气,淡淡道,“多谢太子关心,即便吃不消,本王也得来一趟了。”
“皇上驾到——”尖细的嗓音响彻大殿。
刑将夜垂下眼睫,遮住眼底一闪而逝的阴霾,敲着轮椅扶手的手指停下动作。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皇身着龙袍,从一侧走来。
见到刑将夜与齐沧二人时,眸底微暗,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