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一百一十八 白二姐(1 / 2)津门诡事录首页

韩大胆儿半日间探案拼斗大为虚耗,离开谦德庄后便与尤非等人分别。尤非范统一众警察怀揣犒赏,带着尸首证物和无皮人的断臂,返回侦缉科交差。

梅本事德西韩大胆儿又破了件案子,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忧愁,喜的是韩大胆儿来到侦缉科后,破案率节节攀升,不光市政府,就连南京政府都通电嘉许。

这次又破奇案,虽然犯人遁逃,但她失去一臂,想来也是时日无多,此番又能添油加醋的提交结案报告,把破案功劳大半归于自己英明领导,精心部署,全仗他暗中筹划,手下人才迅速勘破奇案。

忧的是,福厚里鲇鱼窝的案子,先前被李家哥儿俩用钱压下来,当时不知道他们托的谁的关系,钱使到了谁那。要是冒然把案子前前后后全抖落出来,不免得罪了为这哥俩撑伞的人。到时候人家暗中给自己捅刀子,那可是防不胜防。

梅本事多精明的人,怎么能办那种傻事儿。他把案件前事略去不将,只说凶手暗中作案,无人察觉,幸亏机缘巧合被自己得悉内情,于是暗中部署调查,正赶上福厚里突发案件,于是便顺势侦破此案。元凶也已被重伤击毙,尸首从井中沉入地下暗河,无处寻找,只留下断臂一只,以作凭证。

至于井中浮尸沉尸多久,任他一支笔随便写,上峰又不会去亲自眼看尸首。暗娼牡丹没有家人,陈雀子也是个老光棍,李家哥俩找人警告过他香油铺伙计,伙计无端得了他铺子钱财,自不会对外走漏风声,此案具结,可说十分圆满。

梅本事这次借机在上司面前,给韩大胆味儿美言了几句。之前韩大胆儿在英租界破获红堡凶案,结果却被英租界工部局投诉,引致上司恼火动怒,此番功过相抵,韩大胆儿也可以顺利复职。

此次上峰虽然只有嘉许,并无赏金,但尤非等一众警察,早得了程老六犒赏,也都心满意足。韩大胆儿还答应大伙儿,放完了假回来再请大伙去“天一坊”喝酒,众人心中更是欢喜。

韩大胆儿知道眼下还有陆松涛这边的事儿,所以赶紧把梅若鸿送回家。俩人虽说从小青梅竹马,但毕竟没一起经过什么风浪。这次谦德庄一行,两人也算是共过患难。

韩大胆儿对梅若鸿虽然感觉依旧,可在梅若鸿心里却觉得两人关系又拉近不少。况且韩大胆儿背着她窜上跃下,俩人紧挨着彼此,以前从没如此亲近过,虽然韩大胆儿并无他想,但梅若鸿心中却有些甜蜜。

送梅若鸿回家的路上,韩大胆儿才得知,为了去红堡自己去江厦里,找红帮裁缝做西服,后来着名裁缝何庆锠,给自己包工包料免费做了套西服,原来背后出钱的竟然是赵景生。

赵景生一直倾心梅若鸿,但怎奈梅若鸿芳心早有所属,一颗心全在韩大胆儿身上。赵景生身份非同一般,所以命人查清了韩大胆儿的底细。那日赵景生也在何庆锠那量体裁衣。他人在内室,见道也来做西服的韩大胆儿。他身份尊贵,实在不知道梅若鸿问什么会选韩大胆儿,所以对韩大胆儿生出好奇之心,就出钱让何庆锠亲手制衣,送给韩大胆儿。

红堡凶案后,梅若鸿和赵景生偶然碰面。赵景生在红堡凶案中对韩大胆儿十分钦佩,所以就提起了此案,无意间提起了做西服时初见韩大胆儿,梅若鸿才知道赵景生送他西服的事儿。

赵景生一直追求梅若鸿,虽然韩大胆儿懵然不知,但在梅若红心里,赵景生就是韩大胆儿的情敌,可赵景生竟然送韩大胆儿一身西服,韩大胆儿竟然收下了,虽说值不了几个钱,但梅若红心里就觉得不舒服,仿佛显得自己千挑万选,可以托付终生的人,竟是个贪图小便宜的市侩之徒。

其实韩大胆儿都不知道,何庆锠为什么包工包料白送西服,直到被梅若鸿点破才恍然大悟。

他虽然也觉得一件西服不算什么大事儿,但见梅若鸿别别扭扭的神情,还是赶紧告诉她,自己收那身西服,是那送西服的孩子放下就跑了,而且随后去红堡自己也没穿那身西服,而是穿了从老白那借来的新西服,那身西服还好端端放在盒子里,摆在自己桌上,相等有空了,就把西服退回去。

梅若鸿听他这么说,转而心情大好,登时满天乌云尽皆散去,而且露出了些许难得的微笑,欢欢喜喜地进了家门。

咱们话说回来,西装虽然是赵景生送的,那送衣服的孩子,中途不查却被人在衣服上动了手脚,以至于害苦了盲目试衣的朱天飞。不过韩大胆儿并没在意那西服,也从没打算穿它,这才没发现任何不寻常的端倪。

此时之说韩大胆儿回到家,反复思量在谦德庄的三个疑问,但总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他在谦德庄和无皮的白二姐拼斗时,强行运气,并使用铁板桥功,躲开致命的三枪。此时静下来,才觉得屋内翻腾,腰背疼痛,想是腰背肌肉拉伤,连脏腑受了些轻伤。他躺在床上,伤患、谜团两相侵扰,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韩大胆儿吃了早饭便出门,赶往了和陆松涛事先约定的碰头处。

韩大胆儿到了杨家大桥,却没见陆松涛。其实陆松涛早就到了,只不过今天他又换了一副妆容,带着黑框眼镜,像个文质彬彬的学校教员,若不是他主动走过去和韩大胆儿说话,韩大胆儿根本认不出来是他。

两人在杨家大桥碰面,全因此处你这火柴厂后院儿的仓库很近,想要就近观察此处地形和周围情况,以便尽快取走国宝,运回南京。但不巧这天正赶上,海光寺日本兵营调派军队,换房日租界,附近都是日本兵和军用卡车。

两人怕败露行藏,只能换个地方商谈,于是随便找了个“落在馆”,在角落的一张小桌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