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子不反驳,白江身子顿时颤抖,连带着声音失去了平日的沉静,变得有些尖锐,“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他,这就足够了。”女子垂着眼,声音里少了清冷,如同清酒,入口温柔缠绵悱恻。
如果能仔细瞧去,便能见到那睫毛覆盖下的眼底却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只可惜面前的男子早因为她的话方寸大乱。
扔下这一句话,苏成芮便转身离开了柴房。
白江看着女子毅然离去的背影,眼泪再忍不住夺眶而出,像被瞬间抽去了力气般,身子颓然跌坐在地。
因为被主夫从小细心栽培,他素来有些气性,不说大富大贵,就想找个此生原疼他爱他的妻主,所以即便是被捧在手心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小姐曾经追求,他不曾放在眼里。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发现自己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跟随在她身上,关注于有关她的一切。
或许是从听到下人说她受伤性情大变之后,也或许是从她看向自己的目光不再含着轻浮,亦或者是从那日她救下自己又主动替他解围开始。
白江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苏慕并非他的良人,可是不管他怎么克制,就是控制不住想要靠近她的想法。
看到她为了保护那花魁男子,甘愿受罚,那一棍棍木仗打在她身上,他替她上着药,心会跟着一起痛。
男子坐在地上不断流着泪。
苏成芮这边刚准备回院子,便碰见一下人匆匆赶来说有一位姓张的女子在外找。
张柳?
这么晚了,她来找自己做甚?难道是铺子里出了事?
苏成芮略一思索,让人将她带去偏厅等候。刚到偏厅,张柳一见到她便急忙迎了上来,“见着你太好了。”
“怎么了?”
“白天映月公子选的打首饰的玉料出了点问题。”张柳说着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拆开上面裹着的布料。
紫白相间的玉石上用笔勾勒出了一个镯子和雕花簪子的轮廓。其中镯子的那处被切割开来,中间却是有一块约莫指甲大小的深色斑纹,中间隐隐约约有着黑色点点,直接影响到了整块料子的美观。
苏成芮不由皱起眉头,拿起玉石仔细打量了片刻。
张柳苦着脸,“晚上刚一切开就发现中间突然多了这么一块。映月公子都已经付了定金,若是知道了估计会要退掉吧。”
这是她来店子里接到的第一笔生意,还是一笔大生意,她可不甘心就直接这么黄了。
苏成芮问道,“店铺里还有没有别的玉料?”
“有是有,可紫玉就剩了这么一块料子,别的映月公子他也没瞧上啊。”
苏成芮盯着手中的玉石沉吟思索了一阵,冲她道,“这样吧,玉石放我这儿让我好好想想,明天我带着东西去店铺里找你。”
“那行。”
苏成芮让她先回去,打算晚上重新给琢磨重新设计一个新的图样给江映月送过去,看他是否同意新修改的方案。
张柳离开后,她将玉石包了起来,经过花园时便远远听得池塘那边传来一阵嘈杂,中间夹杂着下人都惊呼声。
“怎么回事?”苏成芮皱眉问道。
提灯的下人探着头瞧了瞧,“小姐,好像是前面有人落了水。”
苏成芮寻声朝着那处走去,果然见池塘里有一个扑腾的身影,那人身上穿着的衣衫瞧着有几分眼熟。
苏成芮赶到时,三五个下人围聚在岸边帮忙将那人从水中拖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