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郎中住的地方位于寨子头目住的木房与练兵场之间岔道上行一千米左右的一处山腰上,是用石块与木头搭建成的房子,看着很是坚固。从这里上山采药较为方便。房子周围用规则的长方形石块砌墙一个不小的院子,想来必是费了不少功夫。因为要跟着葛郎中学医,冯雁便搬到这里住了。
搬到葛郎中的住处后,冯雁倒是对医药颇多喜欢,学习的劲头也非常足,葛郎中看在眼里也乐在心里,平时经常带着冯雁给寨里的人看病,每天忙的不亦乐乎。但闲暇之余葛郎中还是缠着冯雁问那位老神仙的事情,冯雁每次只能一个头两个大,含含糊糊的搪塞,虽然只是搪塞,但与冯雁住在一起后,闲聊时只言片语还是惊到了这位葛郎中。
“小铁子,你说用什么杠杆原理可以撬动很重的石头?还只用一个人?另外你说撬动地球?地球是……”葛郎中好奇的问着。
冯雁此时真有些后悔跟着葛郎中了,这位大哥真是喜欢钻牛角尖的人,也罢,做个试验不就清楚了。告诉葛郎中要准备什么东西以后,冯雁便自顾睡觉去了。
第二日葛郎中吩咐冯雁去山里采点药,自己便神神秘秘的出去了。山上转了一上午,用篮子装着采到的草药,冯雁回到了住处。
进了院子不见葛郎中的身影,冯雁便放下草药去往寨子伙食房里吃饭。到了吃饭的场所,冯雁明显感觉不对,所有人停下手中的吃食,齐齐看向自己,每往前走一步,众人眼光便跟着移动,冯雁惊讶之余甚至还感觉好笑,走了几步冯雁故意停下脚步,果然,众多眼光也停住了。
冯雁正暗感好笑时,前面传来一声大喝:
“小兔崽子,快到二爷我这里来。”
冯雁抬头望去,看见二寨主侯荠正坐在一个巨大的石头上面,手里拿着马鞭正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
这颗巨石处在伙食房边缘山崖处,另一旁石台上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正是孙三娘,旁边的一位大汉,满脸浓黑的胡须,身材魁梧,倒是颇有几分英气。正看着台子上的两人,忽然旁边人群里挤进几个人,正是葛郎中,旁边爷爷、春苗赫然也在。爷爷进前一把抓住冯雁的胳膊,急切问道:“小铁子你与别人说过一个人能撬动巨石?赶紧向寨主解释一下吧 ,你人小言微,寨主他们应当不会见怪的。”
春苗与石柱、赵四、刘全等人也急切的在旁边看着冯雁,这时葛郎中也走过来,“小铁子,是老夫轻薄了,昨日听了你的话我就在这里准备了长木,想让你试一下,谁知道这事惊动了众位寨主,尤其这位二寨主更是嚷嚷的要你立军令状,你看这……”葛郎中此时也是一脸歉意,这寨子里的人虽说是土匪,但还有着军队的一些传统,行事还是有很多军队的影子。
冯雁听闻微微笑了笑说道:“葛郎中,此事无妨,我……”
“喂,我说小马倌,你一个小娃娃竟然敢说以一人之力可撼动山石,还说什么给你足够长的什么棍子能撬动地球,山峰什么的。我侯荠长这么大还没听过如此大言不惭的话,哈哈。”这位二寨主打断
冯雁的话,然后又拿出一块布来,扔了过来。
葛郎中拾起来一看, 布上赫然写着“军令状”三字。葛郎中看着上面的字念道:“如小马倌不能撬动巨石,二寨主侯荠可鞭打小马倌三十鞭子,如能撬动,愿把二寨主之位相让小马倌,立军令状之人,侯荠 。”念罢 ,葛郎中脸色一下变白,春苗听后红着眼睛直接拉住冯雁劝道:
“铁蛋哥,咱不与他们打赌了好吗?”
“是啊……”爷爷也劝着。
“小马倌你可敢在军令状上画押?” 二寨主轻蔑的看着冯雁叫道。
此时,孙三娘看了一眼二寨主,起身说道:“二寨主,小马倌只是个孩子,你堂堂一个头领,怎么能写这样的军令状呢,他一个小身板哪能架得住三十鞭子?”
“哼,大哥早就说过,军中无戏言,黄口小儿也不可乱说话。”侯荠辩解道。
孙三娘听罢,不由怒声呵道:“你以为我们这里还是当年的军队?都已经是占山为王的……”
“我愿立此军令!”
众人听闻不由一片寂静,齐齐向此声音看去,只见冯雁从地上捡起一块有颜色的石头,从葛郎中手里拿过军令状,开始在上面写字。
葛郎中凑近一看,在侯荠的名字后面写下了“弼马温冯雁。”五字。
“弼马温?”老葛手捋了下胡须一阵思索,虽然也是一脸担心,但还是奇怪的问道:“何为弼马温?”
冯雁心里好笑道:“就是天上的放马倌。”
“什么,天上的?”葛郎中一阵呆滞。与冯雁这些天的相处,已经听到很多冯雁口中冒出的许多奇奇怪怪的语言,更有一些天马行空的论调,葛郎中内心早已被惊的五脏俱颤了,只是没有说处而已。现在又听到什么天上的养马头子,更是一阵头晕目眩,这都是什么词呢?这小脑袋怎么冒出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话语,莫非跟着老神仙学到了天语?
冯雁此时已经走到了巨石的下面。看了看得意洋洋坐在上面的二寨主,便向周边问道:“谁人可过来帮个忙。”
二寨主在石头上哈哈笑道:“怎么,小马倌,你想让寨子里的人一起撬这个石头?你不是放言一个人吗,又改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