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里,叶成帏一门心思的拿着尚未研究透彻的卷宗仔细专研。
如今少女失踪案虽已告一段落,可仍有桩邻县富商在本县失踪的谜案困扰着他,加之茂远村张沅这具无头男尸,韩春虽已招供,可寻不出死者人头终究不能结案。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抬起头来,看向一旁端坐着不吵也不闹的小豆丁,狐疑着问道:“你是......叫?”
“姐夫,我叫幼恩,尊老爱幼、扶老携幼、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幼,知恩图报、感恩戴德、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恩。”
花幼恩不慌不忙的就说了一大串成语。
叶成帏听着这些成语总觉得小豆丁不怀好意,连忙转移了话题:“二小姐想吃什么,我让后厨给你做。”
“姐夫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花幼恩紧抿着肉嘟嘟的小嘴唇笑眯眯的作答。
叶成帏见状,只得吩咐县衙的厨娘荤素搭配着做了几道小菜上来。
吃过饭听小豆丁又唤自己姐夫,叶成帏便耐心开导道:“二小姐,我与你阿姐的亲事早已作废,所以你以后不可以叫我姐夫,你要是喜欢可以唤我一声大叔叔又或者知县大人。”
小豆丁撇了撇嘴:“可我觉得你一点也不老。”
再则,叫他大叔叔,不就和自己阿姐差辈了。
抿紧嘴唇想了想,她又忽然笑着抬头:“那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叫你姐夫,有别人在的时候我叫你大哥哥。”
“嗯,也行。”
叶成帏拗不过她,只得应承了下来。
想着花家小姐无缘无故的将这小不点送到县衙里来只怕并不简单。
而且论起亲疏,她真遇上了紧急事情也应该将人送到舒家去。
“那二小姐你告诉大哥哥,你阿姐为何要将你留在县衙?”
叶成帏语气温和的问道。
花幼恩稚嫩的小眼神顿了顿:这是自己和阿姐的秘密,她不能告诉别人。
叶成帏却从小豆丁呆滞的眼神中看出了些端倪。
从窦元丞再到窦樾的事情,足以证明那位花小姐并非是盏省油的灯,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是个温婉柔弱的小可怜。
她知道在窦家无人给她撑腰做主,所以故意将窦元丞骗到花家再设计揭露他的丑行,弄得窦家、花家甚至是官府都不能轻易息事宁人;
再则,自己研究县里失踪案这么久,都没能将所有女子和窦家串联到一块,她却轻而易举的就识破了窦樾的阴谋,这可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随随便便就能有的运气。
而且,城南花家新宅和窦家相距虽说有段距离,可大致都在一个方向,极有可能是地道的另一个出口。
想到这里,叶成帏不动声色的看向小豆丁,露出淡淡的微笑:“那二小姐今日就好好留在县衙。”
恰在这时,汀安从外面回来。
看到内堂里的花幼恩,脸色一惊:“公子,花家二小姐怎会在此处?”
“大叔叔,你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花幼恩忙起身相迎。
听到小豆丁唤书童大叔叔,叶成帏忍不住捂嘴一笑,而后沉稳严肃的看向脸色跟苦瓜一样难看的汀安:“你差人回家里和老夫人说一声,就说今夜县衙有些公务,不能回家吃晚饭了。”
“噢。”
汀安狐疑着点了点头:“可公子你先前并没说有什么紧急公务需要留在县衙加点呀。”
“多嘴。”
叶成帏轻斥了声,低眉看向小豆丁:“我出去一趟,你就留在衙中看好花家二小姐,哪里也不用去。”
话落,就神神秘秘的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