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诧。
太惊诧了。
睡意朦胧的魏军,六神无主的冲出军帐,眼见军营起火,大股精骑似鬼魅神不知,鬼不觉杀来。
一个个呆若木鸡,恍惚,惊惧,夹杂几分迷茫。
南方,湅水河抵抗秦军,今固若金汤的防线未破,北方来犯的敌军从何而来。
难不成,秦军已占领上郡,长途奔袭杀来了吗?
惊呼,惨叫,哀嚎声中,魏军似没有苍蝇找不到北。
帅帐内,潘雄慌慌张张冲出,浑身铠甲凌乱,提柄长刀。
发觉军营北方火光冲天,身旁魏军迷茫,呆滞,北面有魏军仓皇逃跑。
抓住一名北方逃来的校尉,喝问道:“怎么回事?”
近来,他没有收到秦军靠近湅水河流域的消息,各路斥候外出侦查,也没有湅水河附近,发现秦军的踪迹。
河东郡的战事,全在南方,要么辗转上党郡,他所处的湅水河风平浪静。
好端端,为何突然杀出敌军呢?
错愕!
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风陵渡的秦军,从其他地方迂回至湅水河水域
又或者说,上郡沦陷了?
睡意惊醒,潘雄却没有明白。
那提枪校尉,也神情迷茫,不知敌军从何而来,只知敌军来的突然,闯进军营内,投掷火把,持弓射杀,欲把魏军赶尽杀绝似得。
呆滞的说:“大将军,小人不知敌军来自何方,北方军营已陷入火海内。”
他妈的。
潘雄气呼呼的甩掉校尉,满腔怒焰的喝骂。
冷若冰霜的凝眸,寒森森扫过四方惶恐,害怕,不知所措的魏军,气的浑身发抖。
何处宵小之徒作祟,吃了雄心豹子胆,偷袭他布防之地。
扬刀欲高喝聚兵,组织反攻时。
北方熊熊烈火中,突然传来爆喝声。
“杀!”
“杀啊!”
火影内,不少精骑冲出,好似火海内杀出火人,爆喝声震耳发聩。
策马狂奔,火把似流星雨,从马背飞向四方,遇火的军帐,呼呼燃烧。
几乎是燕军抵达何处,火焰漫延何处,不多时,半个军营陷入烈火内,残兵哀嚎,战马嘶鸣,烈火呼啸。
军营犹似炼狱,来不及逃出军帐的魏军,仿佛炼狱内惩处的小鬼,竭斯底里惨叫着,在地面打滚。
其他魏军,仓皇逃出军帐,要么御敌,要么逃亡。
局势成乱麻。
这些腌臜杂碎。
两军尚未接触,魏军已损兵折将,军营沦为火海。
敌军分明有备而来。
潘雄咬牙启齿恶骂,却不敢轻敌,迟疑,扬刀狂喝:“阻敌,快速阻挡。”
决不可让来犯之敌,冲杀过军营。
一旦他们抵达南方,必然破坏魏军延湅水河修筑的工事,魏军处境怕雪上加霜。
这一声喝,让惊慌,狼狈的魏军,寻到主心骨。
持剑,持槊,拉弓,恍惚中,从他处狂奔,集结,欲临时在潘雄身旁组建钢铁防御。
一波一波魏军抵达,潘雄左近兵勇数量越多越多。
冷眸怒视北方敌军,一声嗡鸣,潘雄厉声爆喝道:“迎战,全歼来犯之敌。”
“杀!”
“杀!”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