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今岁轻轻叹了口气：“好吧。”

真说不清了。

丰灵却较真起来了：“真的，就是你。”

楚今岁哄小孩似的：“我知道啦，就是我，可是我现在已经不记得了。”

她想了想：“那你在这里是为了等……我，还是等你的主人醒过来？”

丰灵眨眨眼睛：“都等。”

她漂亮的眼睛比海水更加湛蓝清澈。

楚今岁移开视线：“我现在真的要走啦，我的同伴可能会有危险，我要去找他们了。”

她问：“龙宫的阵法都与你血肉相连，你知道其他人的下落吗？”

丰灵摇摇头：“不知道，龙宫外面，还有很大地方。”

她有些疲惫地环抱住膝盖，将脑袋埋在膝盖间，白色的长发逶迤一地铺散开去：“好困。”

居然会产生如此多的执念和心魔，到底是何方神圣？

楚今岁：“他们应该也在这附近才对呀，连你也不能感应到这里还有其他人的气息吗？”

丰灵看着她的背影，她坐在原地，在空旷的海底，龙宫的深处。

她朝丰灵挥挥手，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没有的，这里只有吾和吾主。”

脚步停在一棵桃树前。

她站起身：“再见，丰灵，真的很谢谢你帮了我。”

丰灵：“它们是，主人以前，的执念化出的，心魔。”

丰灵噘嘴：“你每次，都说，回来，可是一次都，没有回来。”

“那吾等，你。”她说，“吾最会，等人了。”

丰灵也笑了笑，朝她摆摆手。

她坐下来：“主人，瓷回来了，她回来，十七次了。”

还有其他人，是死是活都还不知道。

不知这种莫名的想法从何而来，明明她们只是第一次见面，却仿佛又很了解对方的性格似的。

方青崖和乘风还不知道在哪里，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她从自己的腰间解下一串贝壳。

楚今岁微微愣了一下：“回来的，等我找到了同伴先回师门复命，处理完这些事情就回来看你好不好？”

这棵桃树上挂着同样的十六串贝壳。

丰灵将那本破故事书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摆到一边。

“不能。”丰灵说。

丰灵这才道：“好吧。”

她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圆：“海底，很大，很大。”

丰灵穿过一条长长的通道，终于在石台前停了下来。

空旷的宫殿中，在楚今岁离开之后。

“什么时候，她才不，走了呢？”

丰灵不会的，她不会想当鱼儿，她会坚定地在原地履行承诺，哪怕是长久的，看不到头的等待。

“以前，不多的，吾把它们，关起来，现在好多，吾管不了。”

所以她才迫不得已将整座龙宫都构架在了自己的骨血之上。

转眼，她的身影就出现在一处幽暗的溶洞中。

她腰间的贝壳珍珠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很快，楚今岁否定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