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咧!
这么近的距离,暴起施凶,朱见深只来得及骂一句娘,根本来不及躲闪。
突然,两只手几乎同时握住校尉的右手,抵住了那把短刃。正是站在朱见深旁边的谭纯和方义。
两人力气比校尉小,合在一起只能减缓校尉的右手向前伸。
校尉知道事不宜迟,旁边的其他人扑过来,自己就没有机会了。大喝一声,使劲全身力气把两人一甩,力气之大,把谭纯和方义甩飞起来。
突然左手从腰间又拔出一把短刀,反手向朱见深刺去。
码得,还是个能左右开弓的!
朱见深往后一退,校尉的左手一伸,像是突然接了几寸的骨头,凭空又伸长了一点,追着朱见深的心口刺了过去。
后面是船舱板,朱见深后退一步,已经抵住后背,退无可退。这时一个人突然横在中间,校尉的短刃从他后背心刺了进去。
原来是反应极快的方义,借着被校尉挣脱甩开时的劲,切了进来。
钱雄和张杰也反应过来,从旁边扑了过来,一人一只手,抱住了校尉的两支胳膊,往后一拖。
校尉被钱雄和张杰一拖,右手想抽出短刀。但刀身被卡在方义的骨头里,满是鲜血的手一滑,脱手了。
朱见深看到方义朝自己笑了笑,噗通倒在了地上,顿时红了眼。
“沃日你个码!”朱见深大叫一声,抽出细刺剑,对着校尉冲了过去。
这个校尉颇有神力,被谭纯、钱雄、张杰三人死死抱住,居然还能挣扎,把三人拉得东倒西歪。
旁边的护卫也反应过来,连忙冲过来。
朱见深离得近,也冲得最快。
来到校尉跟前,他正甩过头来,猛地看到朱见深的脸对着自己,还有右手握着一支细刺剑,对着自己的喉咙猛刺下来。
就像是刺进豆腐一样顺滑,这是朱见深的第一个念头。第二个念头就是顺手把细刺剑左右转了几圈。
这是好习惯。
刚才还勇猛无比,一打三不落下风的校尉,一下子变成一条软骨鱼。躺在甲板上上不停地抖动着,每次抖动时迸发出的力气,却越来越小。
鲜血从他的嘴巴咕咕地冒出来,跟趵突泉似的,然后发出呼—呼的声音,就像大风吹卷草原的声音。
朱见深侧着身子,把细刺剑拔了出来,校尉的鲜血从伤口迫不及待地飞喷出来,就像一道喷泉。
朱见深丢下细刺剑,转身去查看方义的伤势。
“方义,你不要睡!”
“殿下,我不睡,我就是觉得冷。”
“医官,快过来。算了,快请酆师傅。”
“我来了。”酆化雨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旁边,“殿下,请放开方义,让我看看他的伤势。”
朱见深转身去看那个校尉。他躺在甲板上,鲜血流淌着,像是在不停抽搐的身子下面铺上了一层黑红地毯。
“我要跟他说两句话。先搜搜他的身上。”朱见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