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将军有心招揽那骄从军,言语之间对那骄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的赞赏和喜欢,冯都、瞿劲也都帮着说项,可惜那骄却无从军之意。
樊将军也不以为忤,依旧和那骄边走边聊,笑呵呵称呼那骄“小兄弟”。
那骄告诉众人,前面拐过弯有个小饭馆,过了那个饭馆,离桑闲村就不远了。
众人跟着他转过弯之后,果然看到一个小饭馆,店家就只一个瘸腿老爹。
樊将军一行人从昨晚半夜开始走,行了大半日,路上未见人影,此刻眼见日头偏西,天将黄昏,众人饥肠辘辘。前方突然出现一个小饭馆,大伙儿十分高兴,冯都、瞿劲周围察看一周,未觉有不妥,于是大家坐下来,让老爹上酒上菜。
老爹店里几曾来过这么多人,慌得他赶紧倾囊而出,将地窖里藏着的几大坛水酒,和店里有的杂七杂八可供饱腹下酒的,统统端了上来,大家狼吞虎咽。
这一喝酒,大家伙又发现了那骄的一个神奇之处,酒量奇大,众人敬他酒,从不推辞,总是一口干尽,不知不觉,那骄一人喝下的,起码也有两坛酒了,却殊无醉意。
樊将军等人越发喜欢上了这个年轻人。大家伙虽然携刀带剑,但都是穿着便衣的,那骄虽能猜出他们约略是军人身份,却并不确切知道他们的番号。此时,大家伙也不对那骄隐瞒身份了,那骄遂知道眼前这些人是著名的“狼师”的人,而这位五十来岁的头领,就是赫赫有名的樊净庐将军。
那骄听了直呼“失敬!”、“失敬!”,起身向樊将军及冯都、瞿劲等人一一敬酒,又喝下二十几碗。
若不是老爹已经没有酒藏,加之大家还想趁天未黑赶路,争取日幕之前进入桑闲村,大家真想再坐着继续和那骄喝下去。
冯都在那边和老爹结账,樊将军和那骄站在饭馆的茅草棚下说话,樊将军趁机再一次招揽那骄投奔狼师,这一次,那骄答应考虑考虑。
就在这时,那骄忽然手指远处,大叫一声“不好!”
众人循着那骄的手指望去,只间前方不远,浓烟滚滚,大火冲天,似乎是着了火的样子。
那骄和老爹都说,着火之处正是桑闲村。
说话间,那骄毫不犹豫,已经飘飞出去,樊将军招呼一声,二十几人也都飞身上马,众人放马奔驰,直朝浓烟处奔去。
一行人跟随那骄,一前一后进入到桑闲村,众人一眼看到,村口一个中年男子趴伏在血泊之中,那骄将那人翻过来看时,那人胸口有一道长长的伤口,是明显的刀伤,男子血已流干,地面的血已发黑凝固,死了已有些时候。
那骄舍了尸体,朝村里直奔进去,樊将军他们则下了马,将马拴在村口,留了几人看守,其余人各自拔出刀剑,众人神色严峻,由村口开始,慢慢向村里摸去。
村里一片狼藉,到处鸡飞狗跳。很多房屋都已起火坍塌,刚才他们从小饭馆看到的那处着火的地方,是村里惟一的一栋二层木楼。
桑闲村村子不大,全村大约二、三十户人家,房前路边,院里门后,到处是死尸,竟是无一活口的样子,死者的伤口多是刀枪剑戟等兵器,还有一些是箭伤。村子里空荡荡的,屠村者已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