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婆子将姚夫人母子三人带进了大门口,就忙去里面通报。
不一会,梦莹瞧见二婶娘刘氏,从里面迎了出来,热络的拉着姚夫人的手,朝姚老太爷生前的书房走。
一边走一边亲热的说道:“大嫂来了,这几天忙着老太爷的丧事,咱们姐俩也没得空多说说话。听说你这两天身上不爽利,可好了?”
“好了,多谢弟妹惦记。”姚夫人敷衍着。
都是修炼成了精的人,无论心里怎么恨,明面上还要维持脸面。
“大嫂身边的兰秀姑娘,一直没见着呢。”
“她……”姚夫人欲言又止。
“史姐姐如今在我那里,跟我做个伴,二婶娘找她有事?”梦莹答道。
“也没什么,如今老太太哭伤了心,又开始头疼了,我打算给她做个抹额。我记得兰秀姑娘的刺绣针法了得,想请教请教她。”
梦莹心里嗤笑,她这二婶说瞎话都都漏洞百出,她自己手里还有个绣房铺子,现成的绣娘,用得着问个小姑娘针法?
前世,怎么就傻成那样,觉得她做事滴水不漏呢?
“看二婶娘说的,史姐姐虽则不是姚家人,可母亲视她为义女,也算是您的侄女,什么请教不请教的,明日我让她来便是。就算是伺候婶娘几日,也是应当的。”
“那可使不得,她要得空,麻烦她半日便可。”
二夫人一边回头跟梦莹说话,一边觉得左眼皮“突突”的跳,这小丫头说的话,怎么感觉话里有话呢。
进了书房,梦莹定睛一看,嚯,不大的书房竟然挤满了人。
二老太爷和六老太爷并排坐在主位上,姚二老爷坐在东侧,身后站着大公子姚承年。
姚三老爷坐在西侧,姚三夫人坐在旁边,后边站着三姑娘姚梦秋,还是当年怯懦的小模样,躲在三夫人身后,偷偷打量自己。
姚夫人进了书房带着儿女给几位长辈一一行礼,梦莹特意留意了一下二老爷和三老爷。只是略一欠身,竟没有让座的意思。
当真父亲不在场,母亲这个大夫人也没人敬重。
小厮在末首加了椅子,姚夫人侧身想坐,被梦莹拦了。
只见梦莹对着众人,飘飘一个万福:“还请各位爷爷叔婶恕罪,梦莹斗胆问一句,叫我们来是何事?父亲染疾卧床,不能伺候床前,十分不安。”
二老太爷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青山竟然累病了,这年轻轻身子骨竟也不太硬实。
叫你们来不为别的,你祖父走了,可是树大分叉,人大分家,也是该分房头的时候了。
我和你六爷爷受你两位叔父所托,帮你们分家做个见证,往后虽然不在一个房头,可还都是一家人。”
六老太爷接过二老太爷的话茬,说道:“青山媳妇,青山不在,你在也一样。我恍惚记得四哥生前的时候说过,将来产业要传给嫡长孙,所以,这酒坊和祖产,是否该归在承年的名下?
你公公名下剩下的,还有些田产铺子,你们三兄弟可以分一分。”
“什么?”
姚夫人向前两步,气的咬牙切齿的说的,差点朝那两个叔伯破口大骂。
骂他们二人:“是非不分,不知羞耻……”
还是梦莹把母亲拉了回来,“母亲息怒。”
只听梦莹云淡风轻的说道:“既没什么东西可分,我们大房便不要了。不瞒诸位,我们这一路上九死一生,差点被宋管家害死。
那宋德成也招认是受人胁迫,才干出这种背主的事。我已让人写下了状纸,明日还要去县衙击鼓鸣冤,就不多留了。”说完就拉着母亲姚夫人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