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澄天还未大亮,就急不可耐,去给郑伯温报喜。
他觉得自己已经起得够早了,没想到还有人比他更早。
郑伯温屋里已有客人蹬门拜访!
以前,也时常有人来拜访郑伯温,不过大多是附近的乡绅,弟子的父母,以及曾在邋遢派学过艺的同门。
毛澄做为郑伯温的最得意的弟子,从不拿自己当外人,打着招呼就进去了。
可是,今天毛澄却不敢进。不仅不敢进去,还站得离屋门远远的。因为来的客人不是普通人,而是锦衣卫。
一共五人。坐着的那位看着是镇抚使品阶,却身着蟒袍。另外站着的四人,皆穿飞鱼服,一个正千户,三个百户。
锦衣卫都不是能招惹的主,何况还是锦衣卫中当官的。当官的倒还罢了,其中竟还有穿蟒袍的,一看来头就不小。
毛淳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远远站在门外静静等着。他偷眼看去,发现郑伯温今天很高兴。
他当然知道郑伯温为何高兴到嘴都咧到后脑勺。一个来头不小的,还是锦衣卫中从四品的镇抚使,前来拜访,谁会不高兴!
锦衣卫的镇抚使啊,六部尚书、内阁辅臣见了都得给七分面子的人物啊!而能穿蟒袍的人,必定跟皇帝沾亲带故!
毛淳想,只怕等会舒一笑以及武当掌门得到消息,也会亲自过来拜见。
只是他有些奇怪,锦衣卫来武当干什么?
不管锦衣卫来武当干什么的,哪怕是来捉拿反贼逆党呢,他都希望郑伯温能够引见一下。要是能够这些人扯上一点关系,绝对有莫大的好处。
毛淳无比期待的看着郑伯温,可惜郑伯温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锦衣卫身上,尤其是在镇抚使的身上,根本不往门外看。
毛淳离屋里的人有些远,能看到郑伯温与镇抚使相谈甚欢,却听不到二人在说什么。
大约过了顿饭时间,郑伯温的眼睛无意间往门外一瞥,看到远远站着他,冲他招了招手,让他进去。
毛淳暗道祖坟一定冒青烟了,不然哪来的这等运气。他三步并作两步,进屋拱手作揖道:“师父,徒儿给你请安了!”
然后,面向镇抚使,等着师父介绍。
郑伯温道:“这位是镇抚使邬景和邬大人。”转而又对邬景和介绍道,“这位是小徒。”
毛淳早有心理准备,可还是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位就是深得太后喜欢,娶了当今圣上三姐的驸马邬景和!
他早听说过邬景和,也是个练武奇才,嘉靖二年上京赶考,拔得头筹,中了状元。紧接着就娶了皇上的三姐,是京城衙内圈有名的人物。
他本以为,能娶公主的,肯定都是相貌堂堂之辈,还以为邬景和貌似潘安,今日一见邬景和相貌平平,不觉失望,暗道:“这家伙究竟上辈子究竟积了什么德,这辈子才有这么好的运气!”
想归想,礼数他也没有忘掉,行礼道:“武当弟子,毛淳给邬大人请安了!”
他本以为邬景和身份地位如此尊贵,不知该如何骄傲看不起人呢。没想到竟无一丝倨傲,平易近人的道:“不用那么多礼!”
不由暗道一声:“真是越有地位的人,越没架子。”
郑伯温道:“你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吗?”
毛淳当即将自己来所谓何事讲了。他一边讲,一边奉承郑伯温慧眼识英才,竟一眼看出李青墨不同凡响。
不像他,一位天才放在眼前竟不认识,当初还不想收李青墨为弟子呢,这对招子真该挖出来当泡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