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醒来时浑身酸痛不已,他半支起身子靠在墙壁,甩了甩昏沉沉的脑袋,还未开口,嘴唇边就抵上了个东西,低缓的女声道:“先把这个喝了。”
“你上哪煎的药。”大武拿起叶子卷起来的碗,一饮而尽,他拿衣袖胡乱抹了下嘴角,惊奇道。
“我用妖术变的。”安小小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抬手扶着他的后背,运气又将内息探入了其中。
大武毫无诧异,反而闭上眼睛,放松身子打开了穴道。
伸手点了几个大穴,安小小再把了次脉,确实没事后才满意地哼了哼,站了起来。
浑身僵冷的身子逐渐暖和起来,大武没有睁眼,试着自己调动内息,经脉中已没有了之前的阻涩感。他又运气了几个周天,睁眼时顿感浑身轻快。
“从明日起,这个药每两个时辰吃上一粒,连吃七天,中途不能停药。”安小小站在洞口不远处,抱臂靠在墙上,她又不知从哪摸出个药瓶,丢到了大武怀里,皱眉道:“你体内的旧毒非常奇怪,你先吃药压制,等回医馆后我再研究。”
大武拿起药瓶晃了晃,叹道:“这也太麻烦了吧。”
“那你可以不吃。”安小小无所谓地耸肩,将视线转向了洞外,“还能走没有,再晚点日头落了山,我们就真要在这里过夜了。”
大武麻利站了起来,将药篓挂在胸前,走了几步,直接半蹲在了安小小前面。
“你干什么。”安小小皱眉。
“我背你。”大武干脆利落。
拒绝的话正要出口,安小小转念一想,心安理得地趴了上去。
“要敢把姑奶奶摔了,姑奶奶就扒了你皮。”宽厚的后背踏实又温暖,饶是铁人也经不住这通折腾,安小小在大武背后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嘟囔几句,便闭眼睡了过去。
大武一步一步把她背回自己住的农舍时,已是月上三竿,容娘焦急地等在门口,见到两人身影,赶紧迎了上去。
“你们怎么回事。”容娘眼睛都急红了,正想开口嗔骂几句,又在大武眼神示意下,放轻了声音,“一天都见不到人。”
“此事说来话长。”大武轻手轻脚给安小小脱掉鞋袜,给她盖好了被褥,他关好房门,轻声道:“等热水烧好了,我便送到屋中,还得劳烦容娘帮她换身干净衣裳了。”
“一会我去灶上把米糊热热,容娘你叫醒她看她吃完再让睡下。学堂那边我来负责,你让安娘不要挂心。”
“劳烦容娘了。”大武噼里啪啦一连串让容娘没了插嘴的地,她愣愣点了下头,等大武走远后,才回过了味。
大武讲话什么时候也这般文绉绉的了?安娘教的?
安小小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她抻了抻懒腰,突然一个激灵,赶紧打开空间看了看。
哦还好,还在。紧张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她趴回床上,正欲再睡个回笼觉,门外容娘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容娘,你快去田中看看吧。”容娘的声音欲言又止,带着迟疑:“三憨他们好像出问题了。”
三憨?安小小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微沉,起身披上了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