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卜逢时与苟氏夫妻二人打扮的光鲜亮丽,叫佣人租了一辆骡车,二人坐着骡车来到了相府。到了相府门口,夫妻二人下了车,手挽着手,肩靠着肩,亲亲热热,欢欢喜喜,有说有笑地走了进去。栾士英与河东郡主热情的接待了夫妻二人。
兄弟见面喜笑颜开,无话不谈。栾相夫妇设宴招待了卜逢时夫妻俩。席间,栾士英与卜逢时推杯换盏,尽兴地喝了一场。饭后,河东郡主邀请苟氏到花园散心。栾士英与卜逢时到书房里用茶。二人便谈起心来。
卜逢时首先开了腔:“嗯,我听人说栾相想要出使北朝。听到这话以后,我可着实的吓了一跳。于是不揣冒昧,便书陛下。提醒陛下不可冒险。栾相身负重责,一人之身,关系国家命运。怎么可以冒险出使敌国呢?”
“嗯,大哥你也知道,此次出使是有些凶险。”栾士英说,“所以朝堂之,竟没有一人愿意担当此任。我身负皇恩,自然应该挺身而出,为陛下分忧。大哥认为我这样做不妥吗?”
“自然不妥。”卜逢时说,“理由我已经在给陛下的书中说的很清楚了。想必栾相也已尽知其详。”
栾士英岔开话题。说,“昨日听说嫂夫人身怀六甲,小弟着实替大哥高兴了一番。看大嫂的体态,怀有身孕应该有些时日了。怎么往日也没听大哥提起啊?昨日大哥让人来借钱,我和郡主听说了以后深感突兀。外间传言……说大哥夫妻二人心有嫌隙。怎么一下子都怀孩子了?小弟替大哥高兴之余,倒有些疑惑了。”
卜逢时笑呵呵的说,“外间的传言岂能相信啊?大都是些小人的闲言碎语,妇人们的口舌是非罢了!岂能相信?栾相是在取笑我吗?认为我没有驾驭夫人的能力吗?你看我夫妇二人哪点像心有嫌隙的样子啊?”
“大哥不必多心。小弟没有取笑大哥的意思。”栾士英忙说,“只是事情来的太突然。心里有些疑惑罢了。”
卜逢时接着说,“栾相知道,以我的相貌配我家夫人,确实有些惭愧啊!外间小人的传言,也不过是些眼红嫉妒的话罢了。我家夫人贤淑有德,才貌双全。多少男子渴慕已久,垂涎欲滴。都说我是癞蛤蟆吃了天鹅肉,能说出什么好话呢?就连栾相当年不也是称赞不已吗?”
一番话说的栾士英无言以对,哈哈大笑。停顿了一会儿,栾士英又接着问:“怎么大哥一下子要借那许多银钱?莫非大哥此次出使北朝打算久居那里不成?”
卜逢时回道:“栾相刚才不是也说了吗?此次出使北朝是有些凶险。妇道人家听说了此话,闹得挺凶。不同意我去。所以我这不是才借栾相的银子将她安抚住吗?栾相不会是嫌我借的太多,有些心疼,舍不得吧?”
“哪里哪里。钱财在你我兄弟眼里算得了什么。我的便是你的。说什么借?拿去用便是了。”栾士英说,“不够时尽管开口。方才说道,此次出使北朝是有凶险。这话不假。既然嫂夫人也不同意大哥去。加嫂夫人身怀六甲,正需要大哥陪伴。我看此次出使,大哥还是不要去了的好。陛下那里,由我去解说。”
卜逢时连忙说,“栾相身为国家重臣,陛下臂膀,尚且不怕冒此风险。我区区一个不入流的小官,怎么能够怕危险呢?至于我家夫人,自有下人照顾。我家夫人经常劝我,要我积极进取,建功立业,将来也好封妻荫子。我虽是一介小官,但也是陛下的臣子,此时正该为陛下分忧,为国家尽责啊。怎么能够躲在妇人的裙裾下面而不出来勇挑重担呢?栾相不让我去,难道是怕我抢了栾相的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