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连看都没看老鬼一眼，缓缓走到了殷正身边，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秦宇倒想听听殷正有什么话想说。

“说吧，我听着。”秦宇蹲在殷正面前。

“哎，回家难啊！我这一生都被阿珂牵绊着，流落俗世，一点点的看着云轻烟长大，她不知道，其实我已经不恨她的母亲了，这二十年我心里只有云轻烟，她比阿珂善良、单纯，更美，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带她回家。”

殷正咳出一口老血，满脸期待的望着山下，柔声道。

“秦宇，我真羡慕你。我用了二十年，都没能走进她的心，你见了她两面，便可交心。”

秦宇问：“所以，你一直不杀我，而且暗中给我开各种绿灯。你当然不仅仅是为了制衡那条疯狗，而是为了云轻烟？”

“是的，你真的很聪明，也很可怕。我最想杀的人是你，但最不舍得杀的还是你。因为只有你活着，云轻烟才会笑，才会快乐。”

“那天在斗兽场，我就知道，她这辈子是不会原谅我了，所以，我选择了放弃，只要她快乐，什么都可以。”殷正眼中闪烁着泪光。

“你真是个情种，为爱逃出修真界，在女儿国还是为女人所束缚，留在这也好，你真的不适合回到那里。至少这二十年，你亲眼看到了云轻烟的成长，你给了她二十年的太平无忧，这就足够赎罪了。”

“是啊，我是个情种，很可悲不是吗？”殷正反问道。

“不，一点也不可悲！你是一个幸运的人，临了没有了恨，没有了愁，也有我给你照顾云轻烟，再无牵挂。”

“可是我呢，在修真界有我高不可攀的敌人，她夺我至亲，我无时无刻不在胸腔里燃烧着，就像是这满天的血云，依然压在头上，驱之不散。你可以了然而去，而我却还要继续活着。”

“有时候失去了，走了的，未必是苦。活着的，挣扎着的，未必是乐。”秦宇叹然道。

“帮我照顾好云轻烟，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在修真界也能有不俗的成就。”

“借你吉言，去吧！”秦宇点了点头。

“轻烟，珍重！”

殷正深吸一口气后，用尽最后的力气极力张望山下，想看到云轻烟的身影，然而终究是徒劳，最终眼神黯然了下来。

秦宇站起身，轻声叹息了一声。

这世上有无数的高手，有无数的智谋之士，唯独情种难求，可惜这世上又少了一个可怜人啊！

随后，他目光投向祭坛！

此时，祭坛完全被血气包裹，一条条血龙，通过太阴八极图源源不断的注入珠子之中，透入了老鬼胸口。

老鬼就像是一个贪婪的吸血鬼，疯狂吸收着血煞之气。

他从未像此刻这般强大，每一寸经脉，每一丝血液都充斥着无与伦比的至强阴气，丹田不断的膨胀着，女儿国的禁咒，在这股天地之力面前，是如此的微不足道，瞬间被冲破了。

“我需要更强大的至阴之力，来吧，来的更猛烈些吧。”

作为司马家族的族长，老鬼精通很多上古秘法，他念动着咒语，强行以任督二脉为基，不断的填充着丹田。

先天后期境界！

先天巅峰境界！

灵动初期！

灵动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