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策庄,钟离的眼眸缓缓睁开。
他微微皱起眉头,看着躺在病床上还未苏醒的归终,最终还是重新闭上了眼睛。
祸斗现在在璃月境内,就不可能会出事,想来大概是误触了那狐狸面具中他藏下的庇护了,毕竟那道屏障,只有祸斗他自己才能将其关闭
……
深渊殿堂中。
荧已经停止了哭泣,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不时颤抖着,紧紧地抱着怀中的祸斗。
她眼眶泛红,头发亦是已经散乱,像是遭受过重大打击后变得麻木的可怜女孩一样,只是手脚冰凉着无处躲藏,显得不能自已一般柔弱。
她看着怀里已经失去声息的祸斗,轻轻笑着,眼里的红光已经散去。
“可是国崩,荧她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她温柔地捧起祸斗的脸,深深拥吻着他,怀揣仇恨地将他的舌头与唇角都咬出了血珠,就这么痛彻无比地吻着,指甲撕扯着他身上单薄的青衫。
“已经回不去了!!”
尖啸着,像是为了宣泄亦或是宣誓怎样病态的爱一般,荧狠命地在祸斗的身上咬着,把他每一寸雪白的肌肤都嵌上了深深见血的牙印,一边恸哭一边宣泄着泣不成声。
“我好恨你……我真的好恨你……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荧呜呜哭着,紧紧地抱着身体千疮百孔的祸斗,张开小嘴在他的脖颈上留下了深深咬痕。
“我好爱你……我真的好爱你……为什么你要这样逼我……”
“我真的无路可走了,我已经失去哥哥和派蒙了,我的世界塌了。”
她的意识缓缓模糊着,像是这数百年来唯一一次轻松疲惫,却又如此痛苦沉重。
荧轻轻抱起了祸斗,像抱着爱人一样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在了那柔软的床上。
她闭上了眼睛,贪恋地抱紧着祸斗,像是这一睡就永远都不想醒来那般陷入了数百年以来的第一此睡眠中,柔弱得像是可以被风一吹就熄灭的烛火。
许久后,祸斗轻轻咳嗽着,缓缓睁开了那双钴蓝色宝石般的眼眸,神色无比虚弱。
他先是微愣,继而又是无比失落地看着眼前荧那苍白疲倦的绝美睡颜,她那眼角的黑眼圈积郁得如此深,难以想象她到底一直背负着怎样的压力。
他轻轻挪动着自己的身子,无奈地看着自己身上那些深深的牙印咬痕,虽然此刻他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但这并非是没有代价的。
有些伤痕,是肯定会留下的,是连时间都无法修复的。
在祸斗挪动身子时,昏睡中的荧就像是知道自己要被夺走什么仅剩的珍宝一般,呜咽着低声悲鸣,那柔弱的声音一时间让他感到不知所措。
他只能轻轻拍着荧的背,哼唱着摇篮曲哄她,让她的神经一点点放松。
最后,他终于从荧的怀抱中抽出身子时,下意识地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口。
继而他红着小脸,不明所以地暗淡着眼眸。
“……为什么,我会想要这么做呢?”
祸斗缓缓地从空间背包里捧出了三四颗大大的日落果,轻轻揣到了荧的怀抱里,替她细心地盖好了小被子,想把属于阳光的味道带给她。
在最后他推开门准备离开时,又缓缓回过头走到了床边。
将荧凌乱的发丝轻轻理过耳后,他淡淡笑着,觉得那样对方会更好看。
……
深渊殿堂外,城堡大门缓缓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