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湘妒忌颜家很久了,自从上次跟着闫婶来过颜家烧纸钱之后,那种感觉更强烈了。
她土生土长的乡下人,第一次看见那种红漆大门、白墙黑瓦的大院子,
阁楼高耸,池塘中点点碗荷盛开,花圃里的花开的明艳艳的一片,不像她家一下雨门口的路就是泥泞,颜家院子里青石板地面铺的干净平整,不会脏了鞋面,房间多的她数不过来。
她从来不知道做死人生意这么赚钱。
更是在亲眼看见闫婶烧过纸钱后,柳曼随口说闫婶的公公原谅了闫婶,认为孩子被闫婶教的很好等等,这话谁不会说?偏偏钱又赚了别人还会感激涕零,她当时心里就冒出一个念头:换我,我也可以。
回去之后这种心思就一天比一天强盛。
每次瞧见那死鬼丈夫一天天的就知道把时间耗在田地里,天晚了才回来,她就觉得日子没什么盼头,而她天天跟在孩子和锅堂转,喂猪喂鸡,割草喂牛,忙得脚不沾地,晚上好不容易想要睡个觉,一闻身上馊臭馊臭的。
偶尔观察一下颜家,总是能瞧见:颜忠宴总是陪着白梅出门散步,小心翼翼的搀扶着,那白梅面色红润,一头枯草似的头发也养的又黑又顺。
那和自家孩子差不多大的颜酒,出门遛个狗,身上就揣着许多肉食,常常停在路边,自己吃一口,狗吃一口。
就是住进颜家的白文林,身上的衣服也是干干净净的,从死去娘亲的阴影中走出,被村里几个寡妇称为玉面郎君。柳曼更是过的惬意,往深山里钻,有时候带回几颗蘑菇,有时候是几颗鸟蛋,那是肉食吃多了,才找点事情来消遣。
真是越看越眼红,越看越妒忌。
有一天,她忍不住了。
把颜家做死人生意如何如何赚钱的事描述的过于美好,成功的说动了自家的汉子和公婆。
他们也决定要开棺材铺,从颜家嘴里抢食。
……
夜空中星星点点。
一弯银钩,洒下无限清辉。
小黑狗在狗窝里打了个哈欠,这些日子陪着颜酒那熊孩子,实在是耗力气。
突然间,它耳朵动了动,看向一侧的围墙。
接着就看见一个黑影儿爬上围墙,然后一个东西被那黑影儿朝着自己丢了过来,小黑狗顿时朝边上一躲,……什么东西?
那东西砸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停在小黑狗的脚爪前。
只是随便嗅了嗅,小黑狗就知道,这是一根加了料的骨头。
他们想要干什么?
药翻我?
小黑狗刚刚开始龇牙咧嘴,发出警告的叫声,不过才“汪汪”两声,耳朵里就听见一句:“你就假装吃了腿骨药翻了!”
是想要关门打狗……呸,不能这么形容,是想要关门抓贼对吧,小黑狗聪慧的眼珠子转了几圈,准备配合小主人,爆发了自己的演技。
只见它猛地吸了吸鼻子,看向那根大骨头。
啊,骨头好香好好吃,可这些贼人在盯着我……小黑狗看看骨头又看看墙壁上的贼人,……不管了,他们有没有进来,我就闻一闻……
小黑狗走几步嗅一嗅,在闻到骨头的时候忍不住一口咬住,再次确认了一下小贼没有进来,就叼入了狗窝中,开始啃了起来,嘎巴嘎巴的骨头咬得很脆很响,没多久,小黑狗就脑袋一歪,晕倒了。
在院墙上的男人,控制不住激动的呼吸,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