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这场大架,萧洛和飞玄、李凡忪,默默回到后山。
迈进乾坤殿之前,李凡忪茫然问道:“要告诉师尊吗?”
“你师祖都能算出的灾祸,你师尊怎会不知。”
“那就直说。”
他们两人,被这千多具尸体吓住了,纵使道心坚固,依然惶恐不安。
乾坤殿中。
赵玉祯手执拂尘,坐在太上老君的画像前打坐。
“师尊……”
李凡忪颤抖着嘴唇,不知该如何开口。
萧洛接过话头:“我来说吧,靖武军围山,为了避免伤及无辜的香客,我杀了镇北将军陈凤和一千多名军士。给青城山带来血光之灾,赵掌教见谅。”
赵玉祯睁开眼:“靖武军本就是为了我才驻守东山谷,想不到因我而起,却要你来收拾。”
“你不怪我杀戮太重?”
赵玉祯凝视着他:“你非修道之人,如何要求你有一颗道心?”
他又看向飞玄和李凡忪:“你们二人,也该下山了。”
飞玄吃了一惊:“师尊,这是为何?”
“修行有两种方式,像为师这样永远不沾凡尘的是一种。但你们两人已经入了江湖沾了血,那就到世间去滚打一遍,历尽风霜,看透世情,同样可达大道。”
“可是师尊的伤势还没好呢。”
“无碍了,等她清醒,你们便一块下山。”
飞玄和李凡忪尽管依依不舍,但也对外面的世界充满憧憬,当下向师父承诺:
“徒儿下山之后,一定谨守本心,除暴安良,不负青城山和师尊的名声。”
“为师的最后一桩劫难也被萧洛化去了,此后了无挂碍,一心求道。”
赵玉祯轻甩拂尘,口中念偈:
“天向一中分体用,人於心上起经纶。天人焉有两般义,道不虚行只在人。”
三人见他意志坚定,便不再打扰,退出乾坤殿。
“萧洛,没想到你竟然是皇子!不过我们真的要去挑了血榜吗?”
李凡忪想起萧洛说过的话。
“嗯,这种害人的组织不能再留着。”
李凡忪打了个寒战:“你不会要将他们全杀了吧?”
飞玄立刻接口:“我可不帮着你杀人。”
萧洛笑拍他俩的肩膀:“我只杀该杀之人,就看血榜大家长如何选择了。”
飞玄又说道:“今天死了那么多人,虽然他们咎由自取,却也是奉命行事,我去做场法事,为他们超度。”
“应该的。”
飞玄现在是天师,统管着所有青城山的道士,法事便由他安排去了。
道场设在玉清宫,一连七天,由七七四十九位道士参加。
召请、接引、唱诵、度桥、朝参、安位……
磐鼓喧天,灯火通明,诵声入云。
飞玄忙得不可开交,萧洛和李凡忪躲在一旁观看。
肃穆的仪式中,李凡忪不禁问道:“萧洛,你第一次杀人时有没有紧张?”
“没有,因为太快了。”
第一次杀的是张家兄弟,萧洛一记混元掌拍过去,两人便没了生机。
李凡忪挠挠头,他很难想象这个太快了是什么意思。
他又问道:“你真的想当皇帝吗?”
“其实我对当皇帝一点兴趣也没有,每天三更上朝处理公务,还要照顾后宫里那么多女人的情绪。”
“啊,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