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听到声音,都纷纷停住脚步。
隔着重重叠叠的杂草野树,隐约可见百米远的前方,跪着一人,她旁边放着一杆担架,她面前则站着一个浑身发绿的高壮男人。
那男人桀桀笑起,声音却苍老沙哑,好似他身体里住了个耄耋老人般:“小丫头,你居然在我这跪了十天十夜,我也算你有诚心。”
“行吧,我可以给你个机会。”
那姑娘忙欣喜询问:“毒王您说,不管您要我做任何事,我都会答应。”
就见其从怀里掏出了两个瓶子,嘴角裂起一个大大的弧度,那张绿森森的脸却异常僵硬如死人,让人看了就心底发毛。
他笑道:“这是我最近研制的一款新药,无色无味,另外一个瓶子装的是山泉水,你挑一个。”
“若是你活,他活;若是你死,他死。”
那姑娘咬了下嘴唇,没有答话。
幽绿男人讥讽一笑:“怎么,你怕了?”
小姑娘被激起血性,赫然道:“谁怕了?你答应了,只要我猜对了,你就救人?”
“我堂堂毒王,还不至于骗你个小丫头。”
姑娘坚定眼神,便朝两个瓶子中的一个伸出手,却被身后一声喝止:“等等!”
姑娘下意识回头,就见几人走了过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个二十上下的年轻女子,她脸色瞧着很苍白,但她的眼睛却比任何人都要明亮。
她明明看着很虚弱,她的背却挺得尤为笔直,就如青松劲柏般,刚毅不屈,勃然向上。
那女子面对毒王,亦不惧不屈,冷然呵斥:“你既为医者,怎可为医不仁?就算不想治,也不该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
那浑身发绿,如涂了一层染料的男人,竟如小儿被骂了后,气急败坏道:“我可是毒王,只下毒,不救人!要不是这小丫头缠了我十天,我才不乐意帮她就她的小情人呢。”
“既然你看不惯爷爷我的做法,就赶紧滚!”
沈箬瞧着面前跟小孩一样撒泼打滚的壮汉,一时间有些沉默。
那来求医的姑娘拉了拉沈箬的衣袖,很是感激地轻声道:“多谢侠士仗义执言,但我这条命是少爷的,只要能救少爷,无论付出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姑娘正要再度答应毒王的要求,沈箬拦住她:“等等,我也是大夫,不如让我先为你爱人看看吧?”
说着,她也不等那姑娘同意与否,便蹲下身,为担架上的男子检查情况,而那姑娘愣了一下后,红着脸,小声辩解:“他是我家少爷,不……不是我的……爱人。”
片刻后,小姑娘瞧着沈箬沉眉凝容,惴惴不安地问:“少爷他……能治吗?”
沈箬抿着唇,犹豫了一下,摇头:“抱歉,他的毒很深,能撑到现在都已经是奇迹……”
她刚开口,毒王便大笑起来:“我是毒王,天下剧毒也只有我能解,臭丫头你如此狂妄,简直就是在鲁班面前班门弄斧。”
沈箬冷下眼,没说话,那姑娘却还好心宽慰她:“多谢女侠,您不必介怀,自花家被灭门,这一路我尝尽了人情冷暖,没想到在死前还能有您为我说句话,我真的很感谢,剩下的就请您交给我吧。”
那姑娘瞧着柔弱,却内心坚韧,再次面对毒王时,也不再畏惧:“毒王大人,开始吧。”
毒王冷笑一声,再次将两个瓷瓶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