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抱了上来。
是那种带着安慰的拥抱——她还将她的脑袋埋在了他的怀里,鼻子吸了吸。
真的是她男人吗?给她的感觉有点像,但之前为什么没有检测到?
她知道眼前的沈墨止一定还是百年前的那个沈墨止,只是变得更强了。
*
女魔奉命将做好的食物端进来,她畅通无阻进了魔尊的寝宫,大着胆子跨过门槛进了内室。
她刚要开口——
就见半截黑纱垂落的床榻上,她们的魔尊正很用力地抱住一个少女。
不等女魔开口,魔尊冷冷的目光就横了过来,刺得女魔双腿一软,瞬间磕碰在地上。
食物则被某种力量托在空中。
那红衣少女似乎有点害羞了,单手推了推魔尊的肩膀,但没推开——那点力气能做什么?
沈墨止握住她的手腕,眉心微皱。
她太瘦了,他一只手能握住她的两只手腕还有多余。
“小师弟,这是给我准备的吗?”
束之桃马上想到镜湖边还有个小童在给自己找食物——她当然也没忘记伤痕累累的大师兄,只是她很明白什么时候该提,什么时候该转移一下下自家男人的注意力。
“……嗯。”
沈墨止没拒绝这个称呼,他略略松开了一只手,竟是先站在床外,然后亲自扶着她下来。
身上的水被他烘干啦,浑身清清爽爽的很舒适,很可以吃东西。
地上跪着的女魔深深把身体伏在地面上,一句求饶的话都不敢说——
其实并没有挡道,但束之桃走了两步就停下了,她看看女魔,又看看沈墨止。
男人顿了顿,不耐烦道:“滚出去。”
顷刻间,女魔的身影就消失了。
*
“你是不是找了我很久?”
送来的食物里有人间才会有的汤圆,配着小月饼、小米酒。
束之桃用勺子舀了一个汤圆连着水一起送到嘴里,软软糯糯、甜得适中,她忍不住享受得眯了下眼睛,眼神都比先前亮许多:“很好吃诶。”
“……”
魔尊的话很少,不知是伤到嗓子后就寡言少语还是这些年习惯使然,他几乎是目不转睛盯着束之桃看,却没怎么开口说过很长的句子。
“我不是故意不让你找到的,”她一点也不介意,吞下一口汤圆就说,“我睡了好久,是大师兄救了我。”
这句话的某个称呼令他眼眸一寒。
束之桃像是能读懂他的心一般,喝了口米酒又说:“我知道呀,你也想保护我,只是晚了一步,被大师兄捡了漏子——但事实就是他救了我,我和你都欠他人情,知道吗?”
沈墨止不说话。
实际上只是她欠了大师兄人情,但她问也不问就将他与她划到一起,确实能让他心底的某些躁郁感平和许多。
“我以为你喜欢林浅师妹,”她说这话的时候垂下了眼睛,手指捏着小勺子的柄轻轻搅弄碗里的汤圆,“所以没想过同你在一起。”
无论是在宗门里,还是在木船上,沈墨止表现得与剧情中无二,喜欢林浅、愿意在林浅面前装,永远不会伤害林浅,却会伤害其他人。
后来沈墨止没杀她,伤了她也帮她疗伤什么的,她也没想太多。
然后是百年的分别。
她以为自己醒来面对的是一个早已不受控的陌生世界,这里没有喜欢她的人,没有想让她活的人——更别说整理好剧情。
但系统说有碎片,她的爱人在这里。
于是一见到沈墨止,那些陌生那些隔阂就统统消失,她脑子里只有在系统局与自家男人相处时的点点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