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像有点道理，你准备从哪方面入手？”
对于白洛提出的想法，莫甘娜微微颔首，只不过，她又开始追问具体的方向。
现在的宇宙，被诸神称呼为已知宇宙，那么自然，也存在未知的部分，那是连大时钟这样的天体计算机都无法准确模拟的地方。
三万多年前，天使与超神学院建交之后，就曾开展过一个关于宇宙的课题研究，主要内容很简单。
那就是是否能通过大量样本数据，精确的模拟出宇宙中一些智慧生命体，都未曾踏足的地方。
但是结果很令人惊讶与不安，超神学院的导师们发现，无论他们向大时钟输入多少样本数据，得到的结果，一直与现实存在差异。
简单举个例子就是，大时钟模拟某個时空坐标的星云结构，但是等超神学院派人去实地考察时，却与计算得出的结果存在差异，甚至有的还完全不同。
这就导致了当时还是超神学院导师的卡尔，提出了一个新的方向，那就是，宇宙本身是否存在被人为干预的情况？
计算是冰冷且绝对理性的，得到的结果不应该存在如此差异，而令他们不安的源头是，一部分计算，是正确的。
如果是全错，那就说明他们的方法不对，但是一部分错，一部分对，就很耐人寻味了。
无论超神学院更改多少次计算公式，答案永远是奇怪的，总有一部分计算结果对，一部分错误。
但是偏偏这些公式却都适用于已知宇宙的任何一处位置数据，这样的结果，让不少超神学院的导师陷入了迷茫。
这也是最初版本的终极恐惧理论，卡尔认为，宇宙中，这种干涉力量是真实存在的，他将其命名为虚空。
在这套理论中，宇宙中存在的智慧生命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未来与命运，随时可能受到高级层次力量的干涉。
也是由此，拉开了超神学院与天使两大文明的间隙，卡尔的理论，其实有不少导师支持的。
不过，莫甘娜的姐姐，也就是凯莎，她不这么想，她一直认为智慧生命本身，就是一种奇迹与希望，是珍贵的，高贵的，宝贵的。
绝不应该是卡尔所谓的终极恐惧理论中，那种不值一提的造物。
所以凯莎终止了与超神学院的合作，并将他们赶出了天使星云，也间接为后来莫甘娜的叛逃，埋下了导火索。
作为当时天启王的凉冰，也就是如今的莫甘娜，她无法接受自己姐姐如此粗暴的行为，任何对于未知实物的讨论，都不应该被简单否决。
而暗地里，她对于卡尔提出的终极恐惧，也因为姐姐凯莎的行为，变得开始相信起来。
可以这么说，如果当初凯莎没有那么粗暴的否决关于终极恐惧理论的一切，或许如今，是另外一番的局面。
然而可能性并不大，终极恐惧理论在当时，极大的动摇了天使们的信念，更因为有大时钟无数次计算错误的事实下，变得影响力更大。
对于一个文明来说，这是致命的，天使们开始失去前进的动力，对于美好的追求也渐渐消失。
所以凯莎没有别的选择，她不可能为了证明一个理论的对错，去牺牲天使文明的一部分未来。
也正是由此，拉开了之后长达几万年的天魔战争序幕，死亡与堕落的联合，正义秩序主宰已知宇宙的未来。
“能量，说白了就是物质之间的交互反应具体表现，再简单点，也可以叫做推动力。”
听到莫甘娜的询问，白洛抬起右手，在面前构建出一个简单的碳分子结构投影，并将它不断放大。
直到其内部每个原子运动轨迹，以及结构数据都清晰可见，这才停了下来。
“凉冰姐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吗？”
只见白洛随手一捏，一枚晶莹剔透的钻石出现在他手指间，足足有鸽子蛋大小，并递给了旁边一直看着的莫甘娜。
“这是，钻石？”
莫甘娜接过这枚矿物，本想说另外一个称呼，只不过想起白洛出身的星球，又临时改口了。
这玩意并不珍贵，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那个鸟破星球上，被凡人们追捧的很。
她之前降临地球星后，也随手捏了几个玩玩，打麻将的时候，顺手戴着，可是吸引了不少注意力。
后来又觉得戴着碍事，还死沉死沉的，就扔给手下去玩了。
不过在已知宇宙，这种矿石随处可见，价值低廉，唯一可以称道的，也就是亮晶晶的，比较好看了。
“它与这块木炭，没有本质上不同，只是分子结构不同罢了。”
白洛又拿出一块巴掌大小的木炭，对莫甘娜样了样，随即驱动暗能量，运行算法，更改其内部结构。
淡蓝色的光芒一闪而逝，原来躺在他手心的木炭已经不见，取而代之，则是一枚拳头大小的钻石。
白洛拿起它仔细观察了几秒，确定没有问题后，看向疑惑的莫甘娜，说道，
“无论是蕾娜使用的恒星能量，还是我刚才驱动的暗能量，本质上，都是对于物质的存在结构干涉，只不过效率与层次不一样罢了。”
“而虚空能在我看来，同样如此，相同单位下，它的干涉力是最强的。”
白洛的话很好理解，能量一旦被控制，就能自由干涉物质的形态结构。
比如他可以随时让木炭变成钻石，也能让钻石变成木炭，只不过耗费的力气不一样罢了。
而区别能量优异的标准，就更加简单粗暴了，用最小的力气达成预定的目标，那就是更优异的能量源。
为何超级战士无法与虚空战士抗衡？原因就是如此，同样的预定目标下，人家用的能量更高效，耗时短，费力小，怎么打？
什么重新定义规则，听起来厉害的很，但是超级战士其实也能做到的。
拿恶魔举例，天魔大战时，封锁了地球星的通讯，本质上就是一种类虚空能力的体现。
只不过有点费力气，比不上用虚空能简单容易，所以并不为超级战士们追捧。
直到卡尔发现并开始尝试虚空能的应用，效果惊人，可以说是对超级战士的降维打击。
自己的大招被虚空战士当成平A，怎么可能打得过？
“虚空能做到的，暗能量也能做到，卡尔只是发现了一种更强的干涉力，超越了这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