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伏身在通道的一旁，像是一位等待猎物的猎人。他身旁的徐泽，也惊得大气都不敢出。

对方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这里还会埋伏有人，步伐中没有出现一丝犹疑。

随着这个人的靠近，胡言暗暗积蓄能力，做好了准备。

从通道深处走出的这个男人，正是之前主持的那次荒唐“审判”的中年男人。不过，此时他仿佛老了几十岁，身形佝偻，脸上的皱纹似乎更多了。

而就在他面前不远处，一扇散发着银光的大门凭空出现。而在门的两侧矗立着两道人影。

“那是……怎么可能！”

男人双目中充斥着不可思议。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够使用这个能力的人，此时应该已经深居于黑暗的囚笼，等待去走上祭台。

“不可能！你们究竟是谁！”

男人表情怪异地大吼着，然后直接朝着两个人的方向冲来。

胡言没有躲闪，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的存在。他只是轻轻地拿出一张死灵之书的残页，以一种极其轻蔑的姿态将其丢在了地上。

“你？”

男人的注意力被地上的残页转移，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死灵之书的残页，而且还是他们所没有的那部分。

他猛然停了下来，又看了看面前的银匙之门以及门旁的两个人，声音中带上了恐惧：

“你怎么会拥有这种东西？这明明是神灵……”

男人的话音突然停住了。他似乎意识到他的表现过于懦弱，立即变换神色，用严肃的表情看着胡言。

胡言依然没有正眼看他，只是慢慢地弯腰，把地上的残页捡了起来。男人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僵站在胡言面前，用略显不安的眼神看着他。

终于，胡言像是察觉到了他的存在，缓缓开口说道：

“我，是神灵的代行者。”

男人表情再次变化。他声音微微颤抖，结结巴巴地说道：“代行者……您真的见过伟大的神灵？”

胡言看了他一眼，说道：

“神灵的伟大光辉，铭刻在每个人心中。只要你的内心还信仰着神灵，你终有一天可以面见祂。所以，不要再询问这种问题。”

在理想国里，神灵肯定是受到狂热崇拜的存在，而那个神灵又那么擅长于玩弄人心。作为神灵的代行者这样说话，应该比较符合神灵的作为。

但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男人听到这句话之后，直接像个孩子一样跪在了地上，开始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发出狂笑声：

“我已经没有机会了……神灵还记得我们……哈哈哈……

“你知道吗……所有人都疯了……理想国里没有理想……

“你一定是神灵派过来指导我们的，对吧？”

胡言看向男人，突然对上了后者的眼神。准确点说，是男人突然直勾勾地看向了他。

像一只狼。

此时瞪着双眼的男人，像一只面对着猎人，却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手里的肉的狼。

为什么对方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胡言突然感觉，自己对理想国和神灵之间的关系，了解的还不够。而且面前这个男人，精神似乎已经不正常了，他不能用正常人的逻辑去思考对方。

感受到对方依然在直勾勾地看这自己，胡言回答道：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