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州,原先称为画州,之所以会有这个名字全在于,化州境内江山如画,三山二水滋养了这一片沃土,让这里不仅是风景如画,更是人文荟萃、富甲一方。
一进入化州境内,最得意的莫过于陆令,他一马当先一边奔跑一边高声唱山歌,这歌声在众人听来不啻于一种刑罚,可唯独陆令自己不觉。
化州牵机府同样不在化州城内,而是在三山之一的骖章山上。这座骖章山是三山之中地势最矮风景最为一般的一座,沿着山道而上,虽然没有人发问,可陆令已经开始了滔滔不绝的介绍。
“这骖章山啊,你们一定觉得风景很是一般,没错,你们的感觉是对的!要说这风景那是另外两座山才是绝美,但是牵机府之所以会建在骖章山是因为这里更为靠近化州城,同时扼守着两水,这样一来那就是水路交通都相当便利。这就叫做,舍风景而重地利!”
陆令颇为自豪的介绍完,回头看身后的同伴,结果四人没有一人把关注点放在他的身上,反而齐刷刷的朝着山脚下的渡口看去。
在渡口上有一条全身涂黄、规格庞大的兽首船停靠着,从船上依次下来几人,衣着迥然于上国,这几人沿着渡口修建的山道正缓缓而行。
“这些人?”傅时归喃喃自语。
“这些人是南诏国的”颜璃第一个判断出来。
“从何而知啊?”唐砚问道。
颜璃指着那些人衣着背后的图案“那是雾中隐凤,是南诏的族徽。”
唐砚立马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哎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他指着傅时归和阮瞳说道:“你们还记得咱们在湟州的天桥上招惹过一群人,那些人就是南诏的,而且袁镇还说那些人里面有南诏的皇子!”
被唐砚这么一提醒,傅时归终于对上号了,难怪他看这些人的装束有些眼熟,原来早在两年前就已经结过梁子了。
“嚯,看不出来,你们还和南诏皇族有交情啊?”陆令再一次发挥他调侃的本领。
“那可不?是过命的交情!”唐砚怼道:“可深厚了!”
“赶巧了,既然交情这么深厚,那么到时一定要好好聚聚啊!”陆令转身甩动马缰朝着山中而去。
傅时归撇撇嘴,这场战纪真是冤家路窄,原本有了穆承佑就够头疼了,现在又来了南诏的异人,这下可算是热闹了。
化州牵机府充分结合了山水的优势,建造的那叫一个漂亮:在牵机府内数的过来的就有歇山顶、攒尖顶、重檐、悬山顶,顶上的戗兽依次排列;雀替的花样也是琳琅满目,有葫芦纹雀替、蔓草回纹雀替、卷草纹雀替;几乎每一幢建筑内部都设有复海,上面画着化州的山水,也许是化州人觉得仅仅有复海还不足以展现化州山水的胜景,他们还将风物都画在了墙面之上,因而目力所及的建筑物外墙都是各种风景画。
“哇,这牵机府哪里是牵机府啊,简直可以媲美皇城的后花园啊!”唐砚看着牵机府的美景赞叹不已,这下陆令就更自豪了。
在傅时归看来化州牵机府的确是形胜之地,目力所及十幢建筑悉数分布在骖章山从山腰到山顶的各个位置上葱茏的树木将所有的庭院、楼阁都掩映着,一条条四通八达的小道连通着各个建筑,远远看去,这骖章山就像是一棵大树,那一幢幢建筑就像是一多多花朵,而那些小径则是蔓延开来的枝丫。
好一派寓景于山的大手笔!傅时归眼看着化州牵机府忍不住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