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开膛破肚、血流满地的画面已经可以预见。
哪想到千钧一发间,殷禹的腰部竟然硬生生带起一股扭力,往左边一闪,傅长寿的刀子则几乎是紧贴着他的外袍从他面前划过。
“嘭!”
殷禹旋即往后一仰,一脚飞出,踢中了傅长寿的面门。
两人间的距离本来就只剩下一步之遥,加上殷禹身高腿长,这一记飞腿闪出,傅长寿登时中招跌飞出去。
落地时,口鼻流血,同时在脸上留下了一道醒目的鲜红脚印,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殷禹收腿回防,同时在心中不禁为傅长寿暗暗叫好。
只因为傅长寿刚才的那一刀,单从火候、技巧来看委实不俗。
两人之间虽然是绝无缓和可能的死仇关系,但平心而论,只那一刀,已经把傅长寿和矮跟班等一众庸手明显地分隔开来。
像这样一个纨绔子弟竟然会有这样不俗的身手,是殷禹原先没想到的。
“小心!”
一旁的皮六忽然高声示警。
原来在殷禹攻向傅长寿时,他背后的黑瘦汉子和马脸汉子两人已经分别从左右方向赶来。
两人挥刀狠劈向殷禹的左膀右肩,心里抑制不住地得意。这样的背后死角,又是左右夹击,绝对要了这个贱囚的命。
然而若非亲眼所见,说出去也绝对无人肯信。
殷禹耳听破风声响,像是后背长了眼睛似的,竟然毫不迟疑地矮身闪蹲,双手撑地,同时两脚向后飞踹,精准无误地正中黑瘦汉子和马脸汉子两人的裆部要害。
痛得两人登时手腕一松,钢刀落地,旋即双手护裆,颤抖着身子倒在地上,不断地翻滚着,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那难以言说的痛苦,直接令角落中观战的一众普通士卒下意识地用手护在裆部前,眉头紧皱,仿佛感同身受。
剩下两个外府子弟站在营帐门口,本来还想救援,此刻见殷禹仿佛杀神临世般,轻松解决了傅长寿等四人,哪还敢上前一步。
殷禹心有所感似的,转身朝他们淡淡地看了一眼,吓得两人差点手一哆嗦把兵器都给扔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傅长寿此时已勉强站起,冲角落中的围观士卒怒喝道:“这个贱种以下犯上,还不给我拿下!”
他那歇斯底里的表情,任谁看了都知道,这个一贯骄傲自负的官宦子弟,就在刚才已经被殷禹彻底打碎了他的信心和自尊。
殷禹冷笑一声,正要上前去取傅长寿的狗命。后者像是感应到危机似的,赶忙往一边的普通士卒中左躲右闪。
同时将他们一一强行推出去,喝道:“你们再不动手,就和这贱种同罪,军法处置!”
那一众士卒你眼望我眼,虽然心中不愿,但军营之中服从上级命令是第一要旨,因此只好勉强捉刀上前。
一时间,十来名的士卒将殷禹团团包围。
此时,只要所有人齐心一起冲上前去,乱刀砍下,后者将是必死无疑的结局。
殷禹快速扫视一圈,心下懔然不已,暗忖着这可能是自己有生以来最紧迫的一场战斗。
面对十数人的包围固然危险,但更棘手的是就算将傅长寿等人及这帮同火士卒击败,自己今晚又该怎么逃出这座豳州城呢?
正要狠下决心突围时,包围圈的右侧忽然响起阵阵尖叫,四五名士卒同时被打翻在地。
一道人影趁着包围圈的缺口洞开,立时闪入中心。
殷禹定睛一看,竟然是皮六。
皮六闪身,迅速与殷禹背贴着背呈防御姿态,笑道:“兄弟!你现在就是不要我帮忙都不行哩。”
殷禹不禁心中一动,豪气干云道:“好!就让我们兄弟齐心,先宰了那个短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