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除了一块儿吃饭就是一块儿学习,没干别的啊!俩人学不比一人学好吗?”杨柳青摆事实讲道理,挑战她爸的权威。谈恋爱就耽误学习?偏见。
见她有点儿答不上来,
杨柳青乘胜追击:“你觉得我怎么样?”
“挺好的。”
“那不就完了吗?你觉得我好,我也觉得你好,还有比这更合适的吗?两好合一好!”
杨柳青那时候心眼儿活,说两句就让对方就无言以对了。
“你再考虑考虑,啊?”杨柳青巴不得她马上表态。
“我……再想想吧。”最后她犹犹豫豫地来了一句。
……
一朝没搞定,杨柳青开始装颓废,装,整天闭门不出,不见人,不刮胡子。本来就瘦,一蓄了胡子,更显得憔悴、沧桑。
杨柳青还鼓捣班里男生把这阵风儿吹到文丽华那儿去:瞧瞧杨柳青,为了你,都成什么样了?
这是开始上演苦情戏!
当然了,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当杨柳青遇到文丽华的时候,表现得十分清高,根本不带侧目的,让她也尝尝啥叫失落。
一边刮邪风,一边瞎拽,装一边给紧迫感,一边给失落感!
怪了,杨柳青本不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啊,可是恋爱面前,这些小心眼儿、鬼主意,想都不用想就来,眨眼就来。
……
一次,杨柳青帮同学排话剧,当导演。刚好文丽华也和同宿舍的女生一起来观看。
杨柳青远远地看见她来了,激动啊,心脏“通通通”猛跳。但故意装作不理她,更不和她说话,假装特酷特投入。
装酷、装是他的拿手好戏!
“那谁,你这个地方动作可以再大点儿!”
“你,语气再强烈点儿!”
杨柳青知道文丽华在看自己呢,所以表演得格外卖力。
过了一会儿她走了,估摸着已经走了挺远,杨柳青特想回头看她一眼,还是忍住了,告诉自己:“别回头,万一被她发现了呢?”
但杨柳青知道,她对自己的好感肯定多了一层。
……
平时上小课,杨柳青的声音条件很好,老师猛表扬。他知道女生们私下里也少不了议论:
“咱们班杨柳青声音多好听啊!”男生议论女生,女生议论男生,是学校里最让人提神的事儿。
她们一议论,杨柳青自我感觉倍儿良好,心说:文丽华要是不动心,才叫怪呢!
……
不久后的元旦对于杨柳青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那天晚上,杨柳青买了两张票,请文丽华看演出。
当然,票是托一位女同学带给她的,但两人座位不挨着,省得招她烦。
还是这位女同学,演出结束后又帮杨柳青捎了句话:“杨柳青在西边楼后面的小花园等你。”
没想到,她还真来了。
站在一片核桃林旁边,杨柳青开门见山地说:“文丽华,咱们俩别彼此折磨了。”
“什么叫彼此折磨啊?”
文丽华把重音放在“彼此”二字上。
“我知道,你也挺挂念我的。”
“我挂念你?哼!”
在她眼里,杨柳青分明就是个剃头挑子。
殊不知,杨柳青可是有备而来,今天要不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决不罢休。
“文丽华,我是个很认真的人,你别老羁押着我。”
“什么意思?”
“我爸说,让我上大学找个女朋友,我就看你挺好的,就愿意你当我女朋友。凭我这条件,你吃亏吗?要么你现在就宣判我死刑,我就再没这念想了,天涯何处无芳草,要么你就……”
本来杨柳青是打好腹稿的,说着说着就即兴发挥了,最后一弯腰,“呗儿”从地上拔起一朵野花,“你要是同意,就把这花接过去,不同意就别动。说吧,就这么点事儿,很简单!”
闷了好一阵儿,文丽华都没说话。最后,她一伸手,把花拿走了。
是谁说的“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大错特错!野花是有生命的,更是有使命的。一朵野花,就这么改变了杨柳青的一生。
就这样,两人在学生时代就已经成为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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