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面前四名看守人员说道：

“现在，你们知道怎么向孙铁通风报信，也就知道为什么会怀疑你们了。通风报信可以用摩斯密码，这东西可以传声，很难找到证据，但传递毒源不同，会引发孙铁反应，是实物，必然交给孙铁。

当然，这东西可以很小，很不起眼，反正孙铁会将它吞进肚子里，也算是毁灭了罪证，你抵死不认，可能也会蒙混过关，传递毒源的某人想必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做了，到了现在还在心存侥幸。”

没有人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继续道：“但现在有一个问题，某人虽然传递了毒源，但在此之前他并不能肯定把毒源交给他的人是什么意思，是想杀了孙铁灭口还是真的要劫狱。要知道，前些天第二看守所有一个毒贩刚刚中毒死于牢房里面，谁知道背后的人是怎么想的，会不会杀了孙铁之后顺便杀了他灭口呢？你说对不对？”

最后这句话我是问第三位看守警员。

这位警员不敢看我的眼睛，低眉回答道：“有道理，做贼心虚，他怀疑自己在灭别人口的同时被背后的人灭口，死人才能守口如瓶。”

“分析的很对，既然有可能是灭口的毒药，换了是你，你敢用手拿吗？”我继续问第三名警员。

“不敢。”他回答得有些不自然。

“为什么不敢？”我追问。

“因为我们老师教过我，很多致命的毒药是可以通过皮肤的接触而致命的，去年报纸也刚刊登过一名原克格勃人员在英国某个公园被人喷了一种zx神经性毒剂，然后当场就翻了，虽然没有死，却成了植物人，比死还惨。”

“不错，在警校的时候想必各位的老师都有说过，那么，在毒源不能接触皮肤的情况下，换了你会怎么传递毒源给孙铁？”我这次问的是第四名警员。

“我……”第四名警员想了好一会才说道：“手套？”

“对头！”我扭头看向国字脸，“谁带有手套上班？”

国字脸道：“按规定值勤时间都要戴手套。”

我点头道：“很好，现在把你们的手套拿出来检验，谁的手套上面残留有毒源谁就是那个内鬼，大家没有意见吧？”

开什么玩笑，这个时候谁会有意见，“没有意见。”

各人拿出自己的手套摆放在桌上，是那种白色薄且透气的手套。

林队拿过刘指导员的对讲机，呼叫老覃过来。

我继续对他们说道：“现在自首还来得及，如果一旦检验出来，只能罪加一等了。”

没有人说话，我摇头，“不见棺材不掉泪”。

过了一会，老覃背着工具箱过来，我把情况和他说明，又叮嘱了两句，就由他作对比检测了。

这个时候，林队的烟抽完了，问刘指导员，“老刘，有烟吗？”

刘指导员忙道：“有的，有的，老葛，你的烟呢？”

国字脸还在那里站着，不敢稍动，回答道：“抽屉里面。”

老刘拉开一个抽屉，里面有半包五块钱的五叶神，另外还有两桶大份量的老坛酸菜泡面。

我对烟是无所谓的，但看到泡面肚子就自然而然起了反应，我问道：“刘指导员，这两包泡面我买了，肚饿。”

刘指导员没想到我会说这个话，忙道：“这怎么可以，我这就安排宵夜，加班有加班的规格，接待费我们还是有点的。”

林队不理老刘，取出十块钱放在抽屉里，和我一人一包冲了开水泡了起来，刘指导员连连搓手，“这怎么行，林队，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过了几分钟，我和林队开始稀里哗啦地吃泡面，一碗热腾腾的泡面下肚，额头微微冒汗，整个人精神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