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楚知道有点误会了,摘下围巾,露出了脸:“我找娄叔,他知道我的,有问的话,就说是羊城的小侯就行。”
娄父来的很快,侯楚直接就被引到了书房,娄母没问要喝啥,直接就给侯楚倒了一杯咖啡。
侯楚没要糖,浅尝一口,道:
“保山豆子啊,我记得52年才开始规模化种植,貌似都出口创汇了吧,四九城能搞到这个可不简单。
就是烘焙方面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略微有点发酸。”
娄母闻言有些惊讶,见没加糖还以为是个土包子,没想到是個行家,甚至直接道出了产地。
她家给陌生客人来杯咖啡都是惯例了,因为咖啡在这时期很少见,甚至有的土包子听都没听过。
目的也很简单,一是给人尝尝鲜,二是给个“下马威”,让别人意识到身份和财富的差距,从而在接下来的谈话中占据先机。
当然,如果你能一言道破,自然就是能平等对话的同类人。
这种看上去是款待,实际上是不平等的谈话技巧都是几百年传下来“宝贝”,直到侯楚穿越时还存在,只不过到了那会,炫的就是几千块的矿泉水了。
后世侯楚走南闯北,这种对付土包子的心理战术可见多了,当即也没客气,利落的来了个直言不讳。
娄父也听到了侯楚的话,皱了皱眉,对着妻子说道:
“献丑!你别总拿过去的那些糟粕对待新社会的客人;上茶吧,下次问问喝茶还是喝咖啡,别冒冒失失的。
小侯,对不住了啊,云南咖啡豆是有些发酸,还没想到这里还有个行家,看来你知道怎么处理了?”
侯楚心想这娄父倒是挺坦诚的,旧社会的富豪之家到了新社会,有点心理落差也很正常,只能用这种粗糙的心理暗示表达自己的“与众不同”了。
就和功德林研究永动机那位一样,用留胡子之类的手段给心灵一丝慰藉而已。
“可以试试加快烘焙前期的温升速度,并降低后期的温升速度,娄叔,我过来可不是讨论咖啡的,我想你们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一刻了。”
娄父记得粤省是侨乡,知道这个也很正常,可是了解的这么详细,肯定有下功夫研究过。
本想介绍一下过去自家的产业,可听到侯楚的话,顿时拿杯子的手就不稳了,咖啡瞬间撒了一地,昂贵的土耳其地毯上面全是奶和咖啡油脂的混合物。
“你说的是许大茂的事情?”
侯楚点点头:“娄晓娥这次很坚决,我知道,我是起了点推波助澜的作用;
这不见得是坏事,有些事情越早爆越好,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我过来就是提醒你们的,回头看看哪里有痛脚,别给人拿住了,人家可是光脚的,您那边可是穿鞋的。”
“我们家欠你一个人情啊,我也是仔细调查了才知道,许大茂居然是个这样的人。”
娄父顿了顿,似乎有些伤心,又道:“我自喻打了一辈子雁,没想到最后被雁啄瞎了眼,你肯定不是平白无故帮我们的吧,说吧,你想要什么好处?”
侯楚道:“人是趋利的,我说我乐于助人您肯定不信;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我只想要一个承诺,如果将来您有力所能及的地方,帮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