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吕先生并未敲响惊堂木,外面纷乱的马蹄声勒马的马嘶声,打乱了听众的情绪,把他们强行从三十年前拉了回来,他们纷纷地看向外面,可是还没有等他们起身。一众人穿着各式的衣服,来到客栈。为首一人看起来瘦瘦弱弱地,背略驼,一脸的死气,这死气不是将死之人散发的那种死气,而是给人一种靠近他生命都会自然凋零的那种死气。此人缓慢的走进客栈,后面跟着两个精壮的汉子,三人并未配有兵器,都是赤手空拳。但是此人走过时,周边的人都不自觉的往边上躲去。
吕先生竟然停了下来,然后他不忘敲了下惊堂木,示意现实休息。
为首那人缓步地走到,之前进来的那个抱着一把琵琶的女子的桌前,缓缓地坐下。然后看先此时正在柜台旁站立的掌柜,用沙哑的声音说到:“叶掌柜。给老夫个面子吧。我手下那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在这里动手,活该被抓,生死都交于你处置。但是请将那如同乞丐之人交于在下。”
“哟。夜幕派什么时候跟血猎堂有合作了?”叶掌柜调笑到。
“称不上合作,刚好目标相同罢了。”那人继续用沙哑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说着。
“这乞丐来历不小啊。可以让死隐前辈亲自出马。但是你也知道,我们这就这规矩,我也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那人现在还在昏迷,醒来后,他走与否,也是他的事,但是此时此刻让我把人交出来,还恕小女子不敢坏了客栈的规矩。”叶掌柜也只是轻轻淡淡地说到,“不过后院那两位,你可以带走,放我这占着我地方还浪费我的粮食。”
夜幕派,中原江湖的一个门派,也是暗三类其中一类中最大的门派,接两种活,偷盗和刺杀。死隐只是他的称号没有人知道他的本名,此人是夜幕派负责刺杀一支的一把手。十年前就不在江湖上行走了,如今竟然亲自出马。
“叶掌柜,当真不可通融?”死隐示意两人将后面那两人拖出来然后说到,沙哑的声音没有提高却越发的低沉。
“小店,昨晚就有一帮憨货在我这动手。害得我半夜都没有睡好,我说这天是要变啊又,变就变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十年前悦来客栈的威名我只听得,遗憾没有亲自一尝,老朽也半只脚进了鬼门关的人,到时向感受下那种传说级别的威慑力。”此时死隐的声音已经低沉到仿佛只是气息。身上缓缓升起一丝黑气。周边的客人仿佛纷纷感到有所不妙,不少人已经开始往门口挪动,他们又不敢跑快,生怕自己的动静太大,惊到那死气缭绕的怪人,自己成为他手下的第一个亡魂。
“有些人越活越往后倒了。”账房韩先生轻轻地说了句。然后放下手众的笔,挽了挽衣袖。罗玉良,周德,还有说书的吕先生只是静静地看着,就仿佛在看一场跟自己没有关系的戏剧。
就在此时,从门外跑进来一个人,来到死隐耳边言语一番,然后死隐的死气迅速收敛,扭头看向那人,那人又坚定的点了下头。死隐立刻起身后撇了一眼同桌的女人,然后并没有再向之前缓缓地走路,而是加快了步伐,向客栈外走去。对一开始跟着自己二人说:“你俩住在客栈,盯住那人。”
死隐出门后,立刻上马带上众人离开。留下那两人来到柜台说到:“住店。”
“好嘞您哪!”罗玉良立刻来到柜台前说到,“两位楼上请。”
周围的人都蒙了,傻子都知道刚才那人来着不善,傻子也看得出来刚才就马上要开打。现在就这样风平浪静,仿佛刚才只是过眼云烟而已。
门口桌子旁做的那个俊俏公子此时到时把注意力全部都放在刚才死隐坐得那张桌子旁的抱琵琶的女人身上。死隐气势起时,连自己都隐隐有所不安,而那女子竟然连动都没有动,就好像一尊石像一般,要不是时不时的还喝着两口茶,真以为那女人就是雕像。面对死亡的逼近临危不乱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本来就有向死之心;一种就是知道自己根本不会死的。这女人感觉不出来有什么向死的沮丧表情,更不敢相信她知道自己不会死。
纷乱的普通客人们,又开始放下心来,他们之前早就听闻的悦来客栈的规矩,如今亲身经历后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些经历过的人,下次怕是天王老子来悦来客栈了,也不怕,就算真打了,也要待在客栈里看神仙打架。
“掌柜的,我给来碗阳春面吧。”那个自从进来后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女人抬头对叶掌柜说到。
“周德,阳春面一碗。”叶掌柜向周德说到。
“我没有钱付你。”那女人说。
“看出来了,我也没有打算要你钱。”叶掌柜说。
“我会弹琵琶,我留下卖艺。”那女人说。
“再说。”叶掌柜说完就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