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曹操听从郭嘉之计,让士卒决了沂水和泗水之后,原本被吕布视为天险的河水短短时间便将下邳城给淹了。
除了东城门因为地势原因还可供人进出,其余各门已经失去了正常的通行能力。
城中众军被水淹没,不知所措,立刻将此事飞报吕布。
但让他们失望的是,吕布听闻水淹下邳一事却并不惊慌,并且对众说道:“吾有赤兔马,渡水如平地,又何惧哉!
莫要坏了某的兴致,接着奏乐,接着舞!”
于是继续与妻妾痛饮美酒,寻欢作乐。
众军见他如此做派,皆是心生怨气,只是累日积威之下,却是敢怒不敢言。
随着时间推移,紧张和慌乱的气氛也是开始在城中渐渐蔓延。
吕布每日与妻妾炮火连天,对此一无所知。
反倒是他的女儿吕玲绮隐隐察觉城中军心浮动,暗中打探过后,几度找到吕布开口相劝,然而却一次次被吕布无视。
两人争吵数次,俱是不欢而散。
父女之间的关系也是越闹越僵。
这一日,吕玲绮听闻军中传言说想要降城投降,情知事情已经开始向着难以预料的方向发展,便匆匆赶来寻找吕布。
却见他正搂着貂蝉开怀大笑,一只手亦是在胡来。
吕玲绮强压住怒火,叫了一声,“父亲!”
听到吕玲绮的声音,吕布本能的就是生出一股不喜。
他原本最疼自己这个女儿。
可这段时间吕玲绮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一门心思跟自己作对。
城淹了就淹了,曹军还能泅水进城?
再者有赤兔马在,渡水如履平地,根本没什么可怕的。
吕布感觉自打女儿上次跟着自己一同出城前往寿春未果以后,心思就日渐活络起来。
如今这段时间更是一次又一次挑战父亲的权威。
吕布放下酒盅,收起胡来的左手,皱着眉头看向吕玲绮:“你又来此做甚?”
吕玲绮看了看吕布,又看了一眼他身旁的貂蝉,冷笑一声:
“父亲整日只知饮酒作取乐,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女儿敬佩的温侯。
父亲不妨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变成了什么模样!”
吕布自然没有把吕玲绮的话放在心上,然而貂蝉看到吕玲绮给她连使眼色,叹了口气,便拿过一旁的铜镜递给吕布。
“哈哈,你怎么也同她一起胡……”
吕布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只见镜中之人形容销减、双目通红,完全一副纵欲过度的肾亏模样,哪里还有半分昔日的英武挺拔?
他猛的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的女儿所言非虚。
自己果真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怔怔地看了铜镜半晌,他才缓缓说道:“吾被酒色所伤,竟然如此憔悴?”
一旁的貂蝉见他如此模样,忍不住低声叫道:“将军……”
“哼!”
吕布看向貂蝉,见到她的绝色容颜,心中微微一动。
随即缓缓举起手中的酒盅,一字一句地说道:
“自今日始……戒酒!”
他说着便狠狠把酒盅往地上一掼,只听一声脆响,酒盅砸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
紧接着,他仿佛浪子回头一般颁布了禁酒令:
“来人,传我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