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没看见雍正和池夏的眉眼官司,笑着叫瓜尔佳氏。
“穗穗,来,到哀家这儿来。”
瓜尔佳氏应声起来,还不忘拉着苏佳氏的姑娘一起起身。
太后更是满意,拍着她的手看雍正:“你瞧瞧,多可人疼的姑娘,真不知她家里是怎么养的。”
瓜尔佳氏莞尔一笑:“太后娘娘就会拿臣女开心,对苏妹妹就舍不得。”
太后乐得合不拢嘴:“你们听听,哀家夸她倒还夸出仇了。”
齐妃年妃和裕妃保持了惊人的一致,根本没人接这话头。
池夏更是懒得捧这商业吹捧的场,只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太后略有点尴尬,但对这种情况估计也有了预料,倒是没泄气。
点名叫雍正:“皇帝,哀家记得你最是喜欢梅花,也有几首咏梅的诗词,方才穗穗还念了一首。”
“似是你封雍亲王那年所作……”
雍正不像乾隆那么爱写诗,诗作流传更是不广。
能找着他的诗来背,看来真的是很用心了。
池夏不由多看了瓜尔佳氏一眼。
她着实有点好奇。
不知这位瓜尔佳氏家里的父兄是怎么想的。
各个重臣家中,但凡有适龄待选的姑娘的,其实早就已经得到过来自各方面的,明年选秀不选后宫的“提示”了。
甚至有些人还是雍正亲自“谈话”过的。
所以今日太后搞这个活动,知趣的人家根本局不会让自家姑娘过来。
都是命妇们过来请個安磕个头就罢了。
这位姑娘家里,是过于自信,觉得自家姑娘一定会让皇上一见倾心?
还是培养了这许多年,进不了后宫不甘心?想走走太后这里的门路?
不管是怎么想的,恐怕回头要被雍正“约谈”了。
果然,她一抬头就见雍正紧紧皱着眉。
“学诗词便读大小李杜,王维苏轼,这才是真正的名家。朕的诗词不过是些自娱之作,背那些怕是学不好诗书。”
池夏没想到他来了这么一句,噗得一下笑了场。
年妃和齐妃也忍俊不禁地低下了头。
瓜尔佳氏脸上一红,捂住了脸:“太后娘娘,您自己笑话我还不够,给娘娘们都逗笑了……”
池夏心里的弦微微动了动。
这姑娘,倒真的是十分顶得住场面。
小心思被雍正这么当面撂回来,也丝毫没有羞恼或者哀怨,反倒大大方方地自嘲。
太后就完全不如她。
两次碰壁脸就挂下来了,瞪了雍正一眼:“就不许是志趣相投,真心喜爱你的诗?”
雍正点头,声音渐冷:“诗者,歌以咏志。瓜尔佳氏喜读朕的诗词,看来志向不浅。”
至少野心不小,所图不少。
这一回,瓜尔佳氏不敢插科打诨了,结结实实跪了下来。
“臣女不敢,臣女……不过是偶尔听父亲读过,一时有感,便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