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箫玉笑了笑,“你的那几个姐姐,便没有你这般觉悟,白白的随了那泼辣之妇。”
“大娘子这般脾性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偏偏父亲一味的纵容,三叔,依你所见,大娘子样貌与才华如何?”
宋禾儿一问,竟让宋箫玉愣在了原地,随即又反应过来,笑道:“大娘子样貌平平,才学上也不识得几个字,偏偏就是一等一的投胎,有个好出身罢了,你父亲也正是因为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在这么多年中,与她相敬如宾.....”
宋禾儿曾亲眼瞧见宋箫齐对李氏没有如期抵达忻州是如何气急败坏的,倘若这些并不来源于真情实意,那么他到底为何这般着急的找寻李氏的下落?
“那么,三叔也认为,父亲尊重大娘子并不是因为感情对吗?”
“也可以这么说,但我们又不是你父亲肚子里的蛔虫,怎么能知道他心中所想。”
“嗯.....三叔说的有道理。”
宋禾儿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便不再说话。
那几个官兵果真进到房间里换了衣服,然后又从里边拿出了一个包袱出来,看着倒像是要出门的样子。
宋箫玉与宋禾儿躲在栅栏后边,听着几人窃窃私语。
官兵甲将包袱扛到了肩上,同旁边的另一个官兵说道:“这次出去,除去路费,我们能拿这个数!”
“这么多?”
“宋将军财大气粗,这点小钱不算什么,只要咱们把他的门路守好了,以后何尝没有饭吃,这可比那些抠搜的南诏商人要大方多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西洲的努毕史将军也是个爽快人,每次只要咱们一把书信送到,那银钱就会给到手,倒是言而守信。”
官兵乙冷笑一声,“咱们两个,可是他们中间最重要的联络人,实话讲,要没有咱俩,这些买卖能进行的这么顺利?”
“哎,就盼望着朝廷能一直保留着你我头上的这两顶帽子,也好在这边陲之地乐得其所”
“别说保住这帽子了,就是保住这两颗项上人头就不错了!”
二人说着笑着,脚下的步子愈来愈快,眼瞧着二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宋禾儿的视线之中。
宋澄玉捏了一把冷汗,差一点就跌坐在了地上。
“我的天呢,他怎么如此大胆,竟敢与他国暗中往来,这可是通敌卖国的死罪啊!”
宋禾儿将宋箫玉从地上扶起来,“三叔,我早就说过了,只是你不信而已,他这样做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咱们必须得想出一个办法来,总不能被他连累了啊......”
宋箫玉现在像是被霜打了一样,无精打采的,甚至说不出一句话。
“我现在头脑很乱.....我以为,他只是有些银钱的出入罢了,不曾想他会做出这种事情,虽然咱们不在天子脚下,可一旦这件事情败露,与他有牵连的人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三叔,这里不安全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另外,今日看到的事情暂时先不要叫我阿娘知道,她的身子刚好,吃不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