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一个好色的公公,荒唐无耻的人物盯着自己,秦可卿只觉得头皮发冷,就不知道怎地沾染了心病,心病成疾,就这般病倒了。
第二天的时候,瑞珠过来瞧看情况,也是被吓了一跳,赶忙前去报告大少爷贾蓉和珍大老爷,述说这件事情。
秦可卿病倒了,一时间竟也惹得宁国府和荣国府的众人心头纳罕和猜测起来,觉着这件事情很不对劲儿啊!
秦可卿的身子素来都是极好的,而且大少奶奶素来养尊处优,从来都不干下等人的活计,如此娇生惯养的身子,怎就突然说病倒就病倒了呢!
秦可卿病倒,最为着急的人不是贾蓉这个丈夫,而是贾珍这個公公,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秦可卿,贾珍是疼在心头,急在心头,就算是心生邪念,却也知道轻重缓急,生怕就这般让秦可卿一命呜呼了。
贾珍指着贾蓉的鼻子,怒骂道:“狗东西,当真是狗东西,你瞧瞧你现在的这个模样,自家的媳妇儿生病了,还成天往外边儿跑,当真不是一个好东西。”
贾蓉听到贾珍的咒骂,更是心头觉着委屈,自己的媳妇被老子给霸占了,他还不能够多说什么,反倒是天天被训斥责骂,这日子真的没有办法过了。
病床上的秦可卿也被大夫郎中瞧看过了,说了得了心疾,开的药方也都是一些调养身体的药方。
尤氏得知了这件事情,也没有将贾珍跟秦可卿的事情捅破出来,只是说道:
“她这为人行事,那个亲戚,那个一家的长辈不喜欢她……虽则见了人有说有笑,会行事儿,她可心细,心又重,不拘听见个什么话儿,都要度量个三日五夜才罢。这病就是打这个秉性上头思虑出来的。”
张太医临走之前,也曾说过:“大奶奶是个心性高强聪明不过的人,聪明忒过,则不如意事常有,不如意事常有,则思虑太过。此病是忧虑伤脾,肝木忒旺,经血所以不能按时而至。”
合族人丁并家下诸人:“那长一辈的,想她素日孝顺;平辈的,想她平日和睦亲密;下一辈的,想她素日的慈爱,以及家中仆从老小,想她素日怜贫惜贱、爱老慈幼之恩。”
正在赏冬雪的贾母在得知了秦可卿生病之后,也是心头琢磨着派丫鬟鸳鸯过去看望一次秦可卿,了解一下秦可卿的具体病情,见到鸳鸯进来之后,贾母也是感叹道:“素知秦氏是极妥当的人,生得袅娜纤巧,行事又温柔平和,乃重孙媳中第一个得意之人。却不曾今儿却是生了大病,反而是令人纳闷。”
“鸳鸯啊!你且去宁国府问问,看看有没有什么欠缺的东西,去府库顺带着稍送一两根百年人参过去,好调养一下秦氏的身子,也好让这病快些好起来。”
等到鸳鸯归来,贾母微微睁开眼眸:
“鸳鸯,你回来了,可算把情况弄清楚了?那张太医可曾说过这秦氏的病何时能好起来?”
贾母老太太躺在金丝梨花木雕刻出来的暖貂裘金丝长袄子上,也是侧身躺着,关切地询问起来,对着鸳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