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逼宫已经四天过去,宫中却无人回应,也不遣人责备,显得怪异无比。
夏言坚持了三天,口都喊哑了,也没人理他,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
这才发现,如果宫里真不理他们的话,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现在已经骑马难下,要是放弃的话,以后都不用在大明的官场上混。
实际上,头一天,许多官员已经顶不住了,平时说不上养尊处优,但能在大明当上官员的,家里环境差不到哪里去。
从来就没有这么受过苦,足足晒了一天,又饥又饿,一天没到,已经倒了不少人。
只能扶回去,休养好后,再继续,第二天,现场也开始提供吃喝的,太热的时候,还有撑伞的。
刚开始的一腔热血,直接让烈日给晒沸腾了。
还好昨天加入的国子监的生员,又给他们又带来了希望,不信宫里就真的不要脸面。
夏言相信只要坚持下去,要是天下都支持他们,即使舍身成仁,也能在史书留下一笔。
冯绩手上拿着密信,眉头皱成一团。
自皇帝失踪后,他全力发动厂卫寻找,结果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刚回到京城,又遇上百官逼宫事件,只好天天呆在东厂,连家也不回,但从各处传来消息,让他有点摸不清头脑。
锦衣卫那边,魏英一点都不干正事,反而在京城里狂抓间谍,甚至还把以前一些不好抓的人,全给打包关了进去。
锦衣卫,现在的主要任务,不就是得往死里黑跪宫门的这些人么,抓痛脚,造假证么?
反而不顾正事,只去抓些小鱼小虾。
西厂那边,却是一点声息也没有,钱宁连太后召见都不去,说是出外办事了。
思来想去,冯绩还是按兵不动,就是张太后交代的事情,也是推托一二。
这个时候要是闹出什么事,声名狼藉的东厂肯定被文官群起而攻之,刘瑾当年权势滔天,最后不是也落个凌迟。
还有,冯绩怀疑,有些人并没有把情报汇报给他,思来想去,估计是张永还是控制着一部分力量。
信是魏英通过秘密渠道送来的,约他今晚去喝花酒。
要是平时的话,冯绩肯定杀上门去,你约一个太监喝花酒是什么意思。
但这种特殊时期,魏英难道还敢如此乱来。
于是,还是乔装一番,来到临春茶坊隔壁青楼,就是上次朱厚照想去没去成的地方。
一进门,就被人告知,魏英要晚点来,找了个有名的花旦,陪他喝酒唱歌。
青楼的后面是接待贵客的小院,朱厚照正在屋里,听取来自各方的情报。
此次回京,朱厚照才知道,原来天下的青楼大多都是自己的产业,为了方便探听情报,东西两厂和锦衣卫控制各地有名的青楼。
这么算下来,自己不就成了天下最大的青楼老板了么?
听上去名头不是很光彩,但这种生意来钱快啊,不过,钱到哪里去了?后面得查一查。
现在当然不是计较这件事的时候。
“大家都不管了?”朱厚照问刚进来的钱宁。
“回皇上,就第一天,太后在宫里召开了会议,要求杨首辅去安抚官员,杨首辅拒绝了。”钱宁回答道。
“这不是拿国家大事当儿戏么?”朱厚照说道。
钱宁心里一塞,好像当儿戏的是你啊,当然这话不能说出口,回道,“就是的,弄到现在连国子监也出来了。”
“国子监是主使人,盯住了么?”朱厚照问道。
“盯住了!之人。”钱宁回答道。
“嗯,人员都备齐了么?放网抓鱼,别到最后让鱼把网给挣破了。”朱厚照说道。
“一直在控制中,魏英这几天,光草原上的探子就抓了不少,还有东瀛人想趁乱摸鱼,被锦衣卫一锅给端了,以前是苦于没有借口,这一下,什么牛蛇鬼神都跳出来了。”钱宁回道。
“皇上,那东厂那边,好像没有什么动作的。”钱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