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乔玉宁停下了脚步,晨星心下一紧,偏生又是在没什么人经过的湖边,她怕是乔玉宁又要拿她撒气了。
可偏偏又不能不问,只好战战兢兢开口,“怎……怎么了姑娘?”
乔玉宁目光沉沉地从湖面转到她的脸上,“有些事情,你该知道能不能说吧?”
晨星心底“咯噔”一声,随即立刻跪了下来,“姑娘放心,奴婢发誓,关于姑娘的事儿,奴婢一个字儿也不会往外说,若是有违此誓,叫奴婢不得好死!”
乔玉宁目光阴冷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撇开目光,淡淡地道:“我不过就是嘱咐一句,你怎么就吓成这样了?”
晨星觉得自己头皮猛然一松,却不敢大声喘气,只连忙爬起来,赔着小心,“是奴婢小题大做了。”
乔玉宁却没有再说话,而是默默地往回走,只是脸色仍旧不好,而眼中更满是阴霾。
“想办法买通栖云阁周围的人,我要去见我娘。”
晨星连忙低低地应了一声,然后飞快地隐没在黑暗中。
乔玉宁见到裴姨娘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外头三更的梆子早就已经巧过了。
栖云阁里上夜的老婆子不知去了何处,乔玉宁披着深色的斗篷溜进了屋子。
原以为自己娘亲这会儿怕是已经睡下了,谁知进屋却见裴姨娘正坐在一盏幽幽的小灯前,手里还拿着一只小小的绣绷。
“娘!”自从上回的事儿过去已经快两个月了,乔玉宁还是头一回见到自己娘亲,顿时心里生出许多委屈来,声音不由地就哽咽了。
裴姨娘的神色却很平静,笑着朝她看过来,然后又对后面跟着的晨星挥了挥手。
屋子里便只剩了母女俩,裴姨娘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仔细将女儿打量了会儿,“瞧着是瘦了些。”
乔玉宁却顾不上这些,她想到此行的目的,连忙跑过来,“娘,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怎么了?”
“乔玉言!乔玉言定亲了!”她说得飞快,然后神色一顿,“对了,你还不知道那个温六爷,他是……”
“我都知道,”裴姨娘打断了她的话,“温良的六叔,今日跟乔玉言定的亲,听说大姑娘丢了一整夜,是与他在一起。”
乔玉宁目瞪口呆地看着裴雅意,“娘,你……你怎么都知道?”
裴雅意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难道你当真觉得你娘关在了这里面,就万事不知了?”
“可是……”
可是明明栖云阁得用的所有人都已经被驱逐出府了,她怎么还能知道外头的消息。
裴雅意看出女儿的疑惑,却并不打算多说,“你娘我在这府里呆了这么多年,不至于连这点儿本事都没有,好了,你今日冒这么大的风险来见我,只怕不是为了说这事儿的吧?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