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宸想着,第一次一定要留下个好印象,连洗澡的时间比平常久了些,连肚脐眼都仔仔细细地洗了一遍,还破天荒地涂了身体润肤乳。
在镜子前左照照右照照,做了半天心理建设,再出来时,他整个人都香香的,像是在香氛里腌入味了一样。
怀着紧张又兴奋的心情,他刻意把睡袍拉松散些,让紧致有型的胸肌和腹肌若隐若现,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欲。
本以为洗完澡迎接他的会是一些热血偾张的画面,光是想着画面里的苏苏,他就燥得不行。
可一推开门,客厅空荡荡的,只有一台落地灯暗暗地开着,恨不得走路都有回声。
怎么回事?唐宸心下奇怪,难道是在卧室?
也对,初次打招呼,总不好太大胆的。
他释然地笑了笑,手又稍稍扯松浴袍,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这房子虽大,却只有两间卧室,正好对门。
他走过去,左边那间大敞四开,台灯也亮着,那样子似乎在邀请谁进去。
但里面装饰普通,没有什么生活痕迹,一看就是客房。
而右面那间房门紧闭,里面静悄悄的,昭示着主人已经进入了梦乡。
唐宸心头浮现出不妙的预感。
他走到右边卧室的门前,试探去转门把手,纹丝不动,很显然已经反锁。
所以付疏带他来,真的只是单纯的睡觉?
一时间,他也不知自己该难过还是该庆幸。
想起自己一路上来的紧张和忐忑,还有刚才在浴室里捯饬那么久,唐宸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留下他光秃贫瘠的枯草地。
他的春天,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满心悲愤地走进客房,就算知道付疏绝不会半夜偷袭,他仍固执地反锁了门。
好像付疏锁了他没锁就吃亏了一样。
所有幻想被打破,他就像三魂被抽走了一魂,扑到床上扮演一条不愿翻身的咸鱼。
本以为还要伤心一会儿,没想到很快他就沉沉睡去。
旖旎的事情没如想象那般发生,旖旎的梦却是做了一个又一个。
梦里付疏长发黑亮,像滑腻美艳的蛇一样,在他身上撩拨缠绕,她腰也像蛇,又细又软……
被这些梦闹得,唐宸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爬起,看着床单上小范围的洇湿,脑子一空。
在苏苏家做那种梦已经够变态的了,他竟然还把床单弄脏了?
他羞愤欲绝,恨不得从二十六楼跳下去清醒清醒。
幸而时间还早,他迅速扯下床单跑到浴室,悲催地搓啊搓,洗好挂起后,以毕生最快的速度洗漱出门。
再不离开,他怕自己还会做出什么更丢人的事。
本来苏苏就觉得他不聪明,连玩游戏选队友都不选他,再犯蠢只怕这辈子没机会和她做队友了。
于是一个小时后起床的付疏,面对的就是空荡荡的屋子和莫名被浆洗好挂起来的床单。
当然,她很轻易就猜到这张床单昨天经历了什么。
毕竟决定让唐宸留宿时,她也是想过这方面的,只不过怕吓坏小朋友才没有这么快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