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小厮却又突然皱起了眉头,“只怕这回的比武择婿并非合我们大小姐的意,可家规难违…哎,如今她且难受着呢。”
“哦?这冯府的大小姐不想比武择婿?”
小厮警惕的望了望了四周,凑近小声道:“你是不知道,我们大小姐早已有了个意中人。可那人家境寒酸,老爷得知后大发雷霆,断不同意,大小姐这些日眼睛都快哭瞎了呢。”
苏望亭微微颔首:“那人身手如何?”
小厮想了想,道:“听说是还可以的。”
“既然冯府不计较对方身世,只看重身手,冯老爷为何不同意这门婚事?”
小厮摆了摆手:“明面上的话当然是要说的漂亮,不可违背祖训不是??可谁又心甘将女儿真的嫁给穷光蛋?”
顿了顿,小厮撇嘴又道:“只怕…那厮明日会来参加比武。倘若被那厮赢到了最后,冯老爷必定不会让他将大小姐娶走……嗯…只怕有好戏看喽……”
“棒打鸳鸯么这不是。”
小厮笑道:“谁说不是呢。哎哎哎哎,罗里吧嗦的给你说了这么些也够了,赶紧走吧,冯府近些日不会招下人的。”
苏望亭讪笑着道了声谢,悻悻离去。
第二日清晨,冯村村口牌坊下是鞭炮阵阵,锣鼓齐鸣,诺大的擂台上龙狮齐舞,好不热闹。
只见十数辆精致的马车于村口一字排开,整齐的停放着。
皆是从各方赶来参加冯家比武择婿的武学望族。
至巳时,锣鼓声渐褪,锦袍加身的冯家老爷缓缓走至擂台旁的主位落座。
而一名身着大红嫁衣、头披红纱盖头的年轻女子,则在冯老爷身旁落座。
透过薄纱望去,隐隐可见盖头后的容颜似是不俗。
此时冯府管家走至擂台中央,对台下前来比武的众少爷及围观乡亲朗声道:“今日武状元府谨遵祖训,为大小姐冯兰芝比武择婿。不论出身、不论贵贱,但凡对自己身手自信者皆可上台,以武定亲!!虽说此次比试是为喜事,该点到为止,可为防万一,比试者还是需签定生死状后方可上台!!好,话不多说,比试开始,哪位好汉敢先上台来迎战!!”
话音刚落,只见一名手持长枪的男子大喝一声,掠上了擂台。
管家一见此人,顿时面露难色。
台下,则响起了一阵哄笑。
只见此人一身粗布,衣着寒酸,甚至连手中所持的长枪,也只是自制的白木枪柄。
与台下那些手持名器的锦衣少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管家上前两步,皱眉道:“柯定南,你可别不知好歹!冯老爷已允诺了你,只要你不再来寻大小姐,便给你一笔银钱安家!你可别敬酒不吃,非得要吃罚酒!知趣些就速速下台离去!”
只听“夺”的一声,柯定南将枪柄重重砸向地面,不卑不亢的说道:“武状元府比武择婿的规矩是不论出身、不论贵贱,怎么,我就不能来打这个擂么!?”
管家回头,满面为难的望向了冯老爷。
冯老爷的脸上显然是不痛快的,甚至额头的青筋都已暴起。
可在大庭广众之下食言肯定是有失脸面的,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说的不错,我们武状元府向来都是以武择婿,无关出身。你,当然可以打擂。”
话毕,冯老爷对管家点了点头。
管家立即对台下大声道:“既是如此,有哪位好汉敢第一个上来挑战此人!”
“我来!!”
只见一名手持长剑、身着紫衫的男子纵身掠上了台,抱拳道:“在下洪羽,来自中州花溪洪氏。”
管家面露悦色,点头道:“原来是花溪望族洪家的公子。久闻贵府家传剑法颇有些独道之处,正好今日也可让大家开开眼界。好!比试开始!!”
话毕,管家满脸不屑的瞪了眼柯定南,走下了台。
柯定南持枪抱拳:“请!”
洪羽冷笑一声,满脸鄙夷的上下打量了一番他那一身破旧的衣着,然后随意拱了拱手:“请。”
话音刚落,长剑刷的一声出鞘,洪羽捏了个剑诀,狞笑道:“你可仔细了!”
柯定南深吸一口气,半虚步端枪起手:“来!!”
一声轻喝,洪羽抬剑急掠了过去!!
“叮!叮叮!叮……”
霎时间兵器碰撞的声响不断,火花四起,二人你来我往,顷刻间便已对拆了十余招。
正在台下众人意外那柯定南竟能与武学大家的公子平分秋色之际,只听“哐”的一声,长枪突然使出一记梨花摆头,冷不丁的将洪羽手中长剑打落在地。
洪羽倒吸了口凉气,急急弯身拾剑。
柯定南哪里会放过这等好机会,急忙放低了身姿,长枪贴地刺出,在将对方落在地上的长剑顶开之后,枪头猛的挑起!
刚弯下腰的洪羽,突然定住了似的,一动不敢动。
只因枪尖已自下而上,抵在了他的喉间!
“白蛇淌地。”柯定南缓缓收回长枪,站直了身子,“承让。”
洪羽脸色铁青,拾起长剑后呆立了半晌,拂袖而去。
冯老爷见状眉头紧皱,脸上止不住的流露出了失望之色。
管家见主子不悦,忙冲上擂台招手大喊道:“来来来,别让他停下!!可还有好汉敢上台一试!!”
“我来会会他!”
一名粉衫男子掠上了台,手持一柄柳叶长刀。
管家朗声道:“报上名来!”
粉衫男子抱拳:“在下陌阳陈氏,陈济扬!”
管家微微颔首:“原来是陌阳望族陈家,那你使的定是你陈家的秋水刀诀?”
“正是!!”
“好,比试开始!!”
可让人意外的是,二人仅交手二十来招,枪尖便已抵在了陈济扬的胸口。
只见柯定南呈半蹲回身状,长枪贴着后背刺出,枪尖已触碰到了对方胸口的衣襟。
“回…回马枪?”陈济扬盯着胸前的枪尖,冷汗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