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师兄虽入了殿中,但那叹息之声却听在耳中,他淡然一笑,心说这牧师妹真是不明道途事,他修行数百载,仅差一步就可成就金仙境界,数十年前,他下冥州除魔,让那万七郞在此处逞了威风,亦是落了他的心气,自此之后,便觉得有执念而生,不得通达透彻,运势不能再升。
数百年蕴得胸中五气,但缺一个大势,哪能圆满。
前些时日,城中传闻他也听说,两派大战起,那王奇于阵前斩了万七郎,被五大仙派所观,天下共传,成就其炼气第一的威名,若是他能借得此势,直舒胸中意气,金丹可期矣!
他眼中战意升腾,此乃是道途之争,岂可被外事所缚,这一战,势在必行!
素仙城南,琴瑶轩内。
王奇拿着那两只锦盒,打开一只,其中正放着一本曲谱,蓝皮白线,古朴有韵,其上有名曰:九宫大律,他拿起书卷,递给林珑,叹道:“这孟家底蕴深厚,此等古曲也拿来赠人,诚意十足呐。”
林珑心中欢喜,接过看了又看,爱不释手,她喜爱音律,对这等古曲更是视若珍宝,更不用说,此律还能演化法术,用于杀伐征战,她曾在三生道院之中购过曲目,也知其中珍贵,此曲放在那一般世家内,当可为传世之宝。
王奇见她喜不自胜,也颇为高兴,又打开另一只锦盒,里面摆放着一只玉瓶儿,晶莹剔透,里面有三颗六转造化丹,此丹不仅能完全恢复肉身之伤,亦可恢复一般神海伤势,乃是炼气士的无上灵药,旦有一息尚在,便可救命回来,他暗暗感叹,世家底蕴,果真非凡。
两件宝贝拿到手中,便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泄露行藏那般小事,提也休提。
如秀儿带着白晓去城中玩耍,说要看遍素仙城的繁华。
这琴瑶轩内,只有琴音回荡,王奇坐于树下,再度入静,感悟玄黄五煞阵的玄妙,林珑专心抚琴,她只觉有公子在身边,琴音也更加畅快,不再依着曲谱,想到了哪里,便弹到哪里,智慧生达,灵意不断,绵绵若长,如这心中之喜。
牧冬阳出了天道宫,驾起遁法,片刻就到了城南,她落下云头,缓步慢行,想着一会儿见了王奇该如何说话,一别经年,没想到再见之时,竟然是替大师兄下战书,她心中苦笑,却也无奈,即使她不来,还会有别人。
站在琴瑶轩之前,轻敲门户。
过不多时,大门双开,入眼的竟是一位美人,她娥眉如黛,仪态若水,牧冬阳一礼说道:“见过道友,我乃是道宫弟子牧冬阳,不知王道兄可在。”
林珑眼见这女子风采非凡,她心中暗道,公子这女人缘,还真是...她笑道:“道友显稍等,待我唤醒了公子。”
牧冬阳见她闭门转回,心中狐疑,这唤醒了,是什么意思尼?
莫非是在睡觉不成,想到此处,她脸上微红,打扰人之好事,当是万万不该,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等候。
片刻之后,林珑引她入了门庭。
牧冬阳缓步入内,这院中竹器素雅,花香沁人,正见有一少年盘坐树下蒲团之上,正看着他微笑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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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好笑,才知刚才会错了意,急上前两步,拱手说道:“见过道兄。”
“牧道友请坐,听闻有要事相谈,不知是何要事?”王奇笑问道,他伸手引向旁边的蒲团。
牧冬阳坐下之后,便说道:“道兄可是出了大威风,神州现在可是无人不知呢。”
“些许微名罢了。”王奇淡然道。
“你道是些许威名,他人却欲之不得。”牧冬阳叹道,她望向王奇,正色道:“天道宫华阳殿真传弟子令宗城,亦是我道宫大师兄,要请你明日午时上酒重天一叙,道兄可去吗?”
王奇闻言微微一怔,他见牧冬阳神色严肃,再听她前话,知道这一叙,可能另生风波,他沉吟片刻才道:“令宗城!道宫大师兄,想必这酒重天,可不好上吧。”
牧冬阳点头道:“不错,依我猜测,大师兄可能要与你一战,前些年时,那万七郎夺了此地的名声,他便有些不悦,如今你斩了此人,又到了这素仙城,他必不会再错过机会!”她索性将事情全部说了出来,也好让王奇知道其中缘由。
王奇站起身来,遥望向远方那云霄天宫,他暗自思量,若他去了,这一战必不可免,可若不去,岂不是损了自家名头,那令宗城要以他为踏脚石,要夺了他的势,飞上九天!
他心中冷笑,如今他已是炼气后期,又会怕过谁来!
王奇眼望天宫,慢慢说道:“明日午时,且去会一会他,天道宫大师兄,可莫要叫我失望。”
牧冬阳摇头苦笑:“便知会是这般结果。”
林珑此时正端茶上来,刚才谈话她亦是听到,这天道宫大师兄要挑战公子,想来也是能力非凡之辈,她端茶一杯送于牧冬阳,问道:“牧姐姐,不知那位令师兄功行几何。”
牧冬阳闻言看向林珑,这美人儿应是担心她家公子,她心想这也不是什么隐秘事情,便说道:“大师兄已是炼气巅峰,随时都可成就金丹。”
林珑闻言沉默不语,心知这等战斗她也帮不上忙,这些时日且要好好演琴给公子听,让他功行更进一步。
王奇看她俩神色,不禁笑道:“莫要担心,不过一场比试罢了,又非生死之战。”
牧冬阳闻言点头,也不再苦恼,她端茶饮过,惊讶道:“妹妹,你这茶灵机漫漫,又有几许道韵,当真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