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齐王府。
朱榑望着身前摆放的几大箱新铸出来的银币,得意万分。
随手抓起一把,再缓缓将其洒落,听着银币掉在钱箱、地上的声音,越发觉得悦耳。
“还真是个一本万利的好买卖,二哥,您老人家吃肉,总该让兄弟们喝口汤吧!”
旁边一个身长八尺,相貌堂堂的道士说:“王爷身为太祖高皇帝之子,便是皇位也有资格做,帮朝廷造些银币,不过是分内之事。”
朱榑哈哈一笑,“说的在理!”
旋即收敛笑容,叹息道:“只可惜父皇偏心,竟将皇位传与二哥,若比文韬武略,我哪点比他差?”
道士说:“王爷英明神武,常人难及,吾观太祖诸子,唯有王爷面带紫气,贵不可言!”
朱榑道:“即是如此,为何二哥做了皇位,我却只能在青州府称王?”
说到此处,声色俱厉,便是那老道士,也吓得心怦怦直跳。
实在是这朱榑残忍好杀,不分贵贱。就藩至今,死在他手上的正三品指挥使,都有五个了。
若答的不能令其满意,自己身首异处,也很难说啊!
“当今圣上,原是短命之相,若非张真人为其逆天改命,漫说登基做皇上,早就一命呜呼了!”
朱榑点头,“二哥自大哥死后,确实性情大变。这改命之法,真有如此神奇?”
朱榑这个人,不仅残忍好杀,还崇信方士。
这些年招了不少道士、方士入府,在齐王府内各种做法画符。
只是他这人,没什么长性。今儿信这个,对你好吃好喝好招待。
明儿觉得你的东西不灵,赶出去还算好的,一个不高兴直接砍了也是常有的事。
眼前这个道士刚来不久,以一套逆天改命的说辞,将朱榑唬住。
只想弄一大笔钱开熘而已,哪里懂得什么真法。
却说道:“那是自然,当今圣上从前的秉性,您还不知吗?若无高人为其逆天改命,怎会有如此变化?”
朱榑点点头,“也是,二哥从前,还不如我,咱们谁也别笑话谁!”
又说道:“这秘法,何时能成?”
道士说,“需在大阵摆成之后,做法七七四十九日,方能逆转乾坤。到那时,王爷对应的帝星,将入主紫微。当今圣上,破法殒命。”
朱榑道:“可我之上,还有四哥、五哥、六哥三人!”
道士说:“阵法成了后,王爷帝王之气加身,连当今天子都要败亡,何况几个藩王,纵然不死,也会大病一场,无力与殿下争雄。”
朱榑笑道:“好,就按你当初说的做,这段时日,钱你随便花,要什么我便给什么。却只有一条,事情一定要成,否则,你知道后果!”
道士忙深施一礼,“王爷放心,出家人不打诳语,定然灵验!”
正说着时,一名小太监在门口晃了下,“王爷,朝廷派使者来了!”
朱榑不悦,“二哥闲着没事吗,好端端的,派使者来什么?”
话虽如此,却不敢不招待。
忙命人将殿内几箱银币抬走,简单收拾一下,将朝廷使臣请入承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