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傲拖着时间,总算把其舅舅给盼来了,阏氏的哥哥是匈奴的大祭司,可此人愚笨,祭司之位是阏氏向老单于求来的,因此他并没有什么大作为。
“三王子,我劝你还是早点臣服吧。”大祭司拿着摇铃装模做样,“上天已有指示,天选之人非二王子莫属,否则可是会为匈奴带来大灾难的!”
呼延郅像看笑话般地看着他装神弄鬼,眼里满是嘲笑。
“舅舅别跟他多言了,等提将军一到,咱们就送他上天。”呼延傲看自己就就带着军队来了,说话更加狂妄。
“我已经到了。”提将军穿着盔甲带着军队赶来。
呼延傲热情地上去与他打着招呼:“大舅子你可算来了,你......”呼延傲话还没说完,就被提将军一巴掌扇倒在地。
大祭司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赶紧上去搀扶,嘴里骂骂咧咧指着提跋,“你这是做什么!你疯了,这可是二王子,你的妹夫!”
提将军闻言,脸色更加难看。
“妹夫?你倒是问看看他有没有将我妹妹当人看!”提跋拿着大铁锤往旁边一砸,瞬间砸出了个大窟窿。
呼延傲赶紧躲到大祭司身后,他大概猜到估计是提氏昨晚被打,忍不了去告状了,他赶紧讨好道:“提将军有什么家事,咱们晚些回去商量,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如今这有大事,咱们可不能离心啊。”
呼延傲这人若真当上了单于,哪会有什么可谈的,第一件事就是为了今日之辱将提家赶尽杀绝,提跋知道他的性子,充耳不闻,“我可以什么都不理会,但请二王子赐舍妹一封休书。”
呼延傲见他硬要跟自己刚上,握紧大刀就想上前将其劈开,大祭司看出他的心思赶紧拦住。
“殿下,眼下可不能多生事端啊,既然提拔如此坚持,就算有心拉拢,也怕他会搞出什么岔子,不如就给他休书一封,不管不顾总比站在三王子那边强。”
呼延傲气极,但为了自己的大业也只能认命,他命手下拿来笔墨纸砚,当场休书一封递给提跋,提跋接过后,确认无误后,拱手行礼,让自己部下退后数米,意味着不参与此次夺位。
呼延郅见状笑了笑,看来兰姬的计划成功了,提跋虽部下不多,但他骁勇,呼延傲少了一个帮手也好。
少了一个帮手,呼延傲势力便更弱了,看来也无须再等待,他使眼色,大祭司会意,命手下将柔韫与端淑带上来。
不一会儿,两位士兵各攥一女子上前来,呼延郅表面风轻云淡,其实心中早已拧成一团。
“越夫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呼延傲看着女子姣好的面容,想到自己身上的隐疾,咬牙切齿打招呼。
柔韫坦然一笑:“看这阵仗,应当是匈奴内部的事情,我只不过是前来吊唁老单于,二王子将我与公主扯入其中是否不适合,况且我们二位都是女眷,这若传出去,王子名声也不好吧?”
“少跟我伶牙俐齿!”呼延傲将她拽上战车,扣住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如今这些可都是拜你所赐,若不是你害我沦为笑柄,我怎么如此制造乱局。”
柔韫仰着头,紧盯着呼延傲的双眼,“王子若不行那龌蹉事,怎么为自己忍得一身骚,敢做不敢认,男人做了糊涂事,只会将罪全怪在女子身上,若殿下如此容易被女人左右,如何做这匈奴的王。”
“你!”呼延傲扬起手,看着那脸却下不去手,最后不甘心放下。
呼延郅松了口气,他已经攥着弓箭,若他敢作些什么没规矩的事,定将他的手射下。
“阏氏到!”
阏氏一身华贵的袄衣,由大祭司扶着上了战车,她瞥了一眼一旁的柔韫,很快收回眼神。
“怎么,三郎,见到母亲都不知打招呼了?”阏氏端正做好,不屑地看向呼延郅。
呼延郅扬唇,礼貌问侯:“母亲,您好吗?”
呼延郅知道阏氏这人最爱装腔做调了,自然顺着她来。
“好,只是啊你父王去了段时日,偶尔会想起罢了。”说着说着,阏氏拿起帕子,象征性地擦了那根本不存在眼角的泪。
“故人已去,母亲节哀。”
父王早已与阏氏离心已久,除了父王病重那时,阏氏拿着身份硬要留在营帐伺候,那之前两人皆是一人一处分房睡的。
“我自然知道,只是你父王离世前,最担忧的还是匈奴大业,大王子通敌,他早已失望透顶,只余下你与傲儿两个儿子,傲儿又长于你,理应由他继位,你又何必如此相争呢?”
阏氏的意思很明确,呼延傲是单于嫡子,身份高贵,怎么也轮不到他呼延郅来坐这个皇位。
“母亲这话可就说错了,立长立嫡都过去许久,若是父王真有心拥立二哥,那么之前清醒时就该宣告诸位才是,况且父王离世前也并未留下遗诏,不是吗?”呼延郅压根就不吃她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