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也没闲着,霍衍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太皇太后生前仿佛想向他传达什么,那信又是什么意思?掌事女官就算服侍太后多年,也不可能这么一声不响地随她去了。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寻机会约越浔郊外一叙,两人共同商讨。
霍衍在凉亭中闻声抬头,只见越浔一袭玄衣劲装,英挺俊秀的眉,漆黑如墨的眸,面如冠玉,颇有几分桀骜不驯。眼一瞥那身侧的女子,更是叫人离不开眼,柔韫身着曳地红衣,娇艳如花的脸庞眉眼弯弯,明丽而动人。
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待两人走近,霍衍才失落的收回了目光。
越浔与霍衍相视,互相点头示意。
“摄政王安。”柔韫颔首示意。
“嗯,越夫人免礼。”霍衍敛下心神,礼貌回应。
三人坐到凉亭后,沉默了许久,霍衍命随从巡视四周,这才慢慢道出心中顾虑之事。
“曾祖母去世前,我曾进宫见她一面,她似乎有什么事要告知我,可她口不能言,身旁又有昭帝的人监视,我想着过后寻个机会再去了解清楚,没想到就这么几日,竟是天人永隔。”霍衍深深叹口气,双手紧握茶杯,足见内心悲伤。
越浔倒是思路清晰,他沉思片刻,问出事情要点:“太皇太后薨逝前,可有暗示你什么,既不能言,理应通过其他方式表达些什么。”
霍衍想起窦氏在他手中写下的字,他思索后说道:“曾祖母悄悄在我手中写下信字。”
“信?王爷可有收到什么信?”越浔抓住重点发问。
霍衍摇摇头,他等了许多天,又对守门的小厮几番查问,确定并没有人送信到王府。
越浔心里盘算,既然太皇太后这么说,定是有这么一封信存在,至于信上内容,他无从得知,不过他猜想,定时跟文家脱不了什么关系,而且此事可能涉及到霍泽,否则旁人不可能有这能力将文家七十余口赶尽杀绝。
“曾祖母旁边伺候的掌事女官也一同去了,不过听说在此之前她曾出宫采购,不知是否趁机将信传达出去。”霍衍将所得之的信息尽数说出,在他看来,越浔夫妇是最信得过的挚友。
“可知她去过哪?”
“宫册上记载去过东街的商铺和小摊。”
霍衍将复制的宫册展开,放到石桌上。
越浔翻开查看过后,确实都是东街再平常不过的铺子。
“揽金阁。”柔韫眼尖起身看向册子再次确认。
“越夫人熟悉?”霍衍找到机会与柔韫搭着话。
柔韫见两人就这么盯着自己,赫然点头:“这是越府的产业,前两天姚掌柜还来府中送货单。”接着她晃神想起什么般:“掌柜倒是说了件事,只是我不知与女官有没有关系。”
霍衍温润一笑:“越夫人请说,无论相不相关就当件日常事。”
越浔牵着柔韫的手,含情脉脉,就算无关,他也喜欢听她讲话。
柔韫嗤怪看了眼越浔。
“姚掌柜跟我说,前几日有个女子到他店里,身后还跟着两个男子,她有些慌乱与其说是看货倒像是避难,好似想着法子摆脱那两人,哦对了,她还不小心将店里玉雕弄碎了,出手阔绰,赔了好几倍银子。”柔韫简简单单几句话,倒叫两人都注重起来。
越浔稍加思忖,这应当不是什么寻常事,只怕那女子就是掌事女官,那时她身上带着的应该有那封窦氏所说的信,至于没有传递出来,想必她也意识到了,自己被人跟踪了,事不宜迟,越浔与霍衍想看一眼,明白对方的意思。
越浔拉着柔韫进了马车,霍衍遣散随从,一同登上越家马车,越家巡视自己产业怎么都不会叫人多加生疑。
柔韫登上马车,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闷声沉默,看来那位女子就是死去的掌事女官无疑了。
三人来到东街,下了马车来到揽金阁前,与往日不同的是,揽金阁门窗关的严严实实,很多京中贵妇见状,直接遗憾而返。
柔韫上前敲响铺门,里头发出声响,看来是有人在。
“今日不营业,还请夫人明日再来!”姚掌柜声音从里头传来,只是没有往日那般热情。
柔韫不放弃继续敲着门,边敲边说道:“姚掌柜,是我。”
姚掌柜听出是柔韫的声音,赶紧跑到门前,透过门缝再次确认后,轻声道:“少夫人来了?少夫人还请从后门进来。”
柔韫不知为何这么做,但她善解人意料到掌柜定有什么苦衷,于是与越浔,霍衍一齐绕向后门。
姚掌柜早在后门等待,见柔韫赶紧上前接待,看向她身后的两个男人,熟悉却认不出来,一时之间尬住了。
柔韫看出他的疑惑,指着越浔介绍着:“这是我的夫君。”
“越越越将军!”姚掌柜赶紧上前鞠躬作揖,这可是黎国的大英雄,这揽金阁可是他越家的产业,自己有眼无珠实在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