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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就剩下一家三口，阳光洒在病房里，静静柔柔的，如果没有发生今天的事情，这和任何一个普通的傍晚没有任何的区别。

也许这个时候，孙慧芳已经做好了饭菜，乔金灵坐在桌边，和乔向前趁孙慧芳不备偷啃鸡爪子。乔向前再偷偷嘬一口小酒，眼神狡黠，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乔向前可能还会拿出那个用了十几年的收音机，听的节目已经变了很多回，可他就是喜欢黑匣子里面冒出来的声音，他不喜欢录音机，总觉得那个没有人情味。

可命运不给人选择的权利，不分黑天白夜，它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生离死别最痛心。

“灵灵”乔向前嘴唇发白，已经撤了呼吸机，他想抬手给女儿擦掉眼泪，却发现已经抬不起来，之后惨笑道：“不哭傻丫头”

“爸爸，我不哭，灵灵不哭。”

乔金灵倔强地擦掉眼泪，不想让爸爸看着担心，眼睛已经被擦得生疼，红肿肿的。

“慧芳对不起啊”乔向前嗫喏着向妻子道歉，说好了要白头偕老，头发还没有花白呢，他就要先走一步了。

“你这个家伙，说什么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这一辈子都嫁给你，我知足了。”

孙慧芳攥紧乔向前的手，这个和她过了一辈子的男人，为了让她过好，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嘿嘿”乔向前咧着歪嘴偷笑，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光，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时光，那个插着两根油亮亮大辫子的姑娘，在阳光下，那个灿烂无比的笑容，一下子就扎进了他的梦里，再也忘不掉了。

“要是有下辈子的话，你来找我，我还跟你，不过说好了，你戒了酒再来找我，我可不爱大酒壶。”

孙慧芳的语气尽量轻松，有没有来生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一辈子和乔向前的缘分快要走到头了。

“好答应你戒”

乔向前嘴角带着笑，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吃力的扭头去看乔金灵，这是他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姑娘啊。

可惜宋益善正在从事一项高规格外宾接待活动，根本联系不上，国事大于家事，乔向前理解，他知道，就算不叮嘱宋益善，那个小子也会把他的掌上明珠当眼珠子疼的。

“闺女爸要走了陪不了你了”乔向前说得断断续续，眼神里闪过无限渴望，他多希望能够看到女儿穿上婚纱的样子，看看女儿的孩子长什么样，是不是和他的宝贝小时候长得一样？

他本来想把留在女儿身上的遗憾，都在孩子身上弥补回来，可老天不给这个机会。

“爸爸，谢谢您陪了我这么多年，真的，我已经很满足了。”

乔金灵握着爸爸的手，一旁的孙慧芳已经听不下去，扭头坐在一角的沙发上默默拭泪痛哭。

“爸爸，其实我有一个秘密想告诉您。”乔金灵压低了声音，对乔向前耳语：“我是重生来的。我已经活过一辈子了，上一辈子，咱们两个没有好好告别，这一辈子，也算是弥补遗憾。”

“我知道您不会相信的，不过这是事实，从小我就知道很多不一样的东西，不是因为我聪明，是因为我都经历过。”

“你还记得当年那个下雨天，就是你掉进大坑里的那一天，也是我重生回来的那一天，如果我不出现的话，您当时应该已经被王晓娇砸死了。”

“我不是小福星，那些新奇的点子只不过是我早一步先知道了而已，之后所有的事情，也都是和这个有关。宋益善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