愔浓哼唱完,又重新开始哼唱。
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充满了绝望。
忽的,她的思绪飘回到了几年前。
那是在弄月楼被嬷嬷教导的日子。
到如今,愔浓都还记得妈妈对她们所说的话。
妈妈当时的话好像是,她们此生活着的价值就是取悦男子,若有一日,她们失去了青春和美貌,失去了男子的宠爱,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没有价值了,那还有必要活下去吗?
沈郎……
那是她用尽一切去爱着的人啊。
他厌烦她了。
他不要她了。
到现在,他甚至都不愿意看她一眼。
愔浓想不通。
为什么她那么喜欢沈炔,他却不再喜欢她?
为什么她都愿意挖出他最喜欢的眼睛承认错误,也保证不会再闹了,沈炔却离她越来越远?
想着想着,愔浓觉得脑袋好疼,她用手捶打着脑袋,不断地用脑袋撞击墙面缓解疼痛,尖着嗓子,对守在外面的下人道:“沈郎,你们让沈郎来见我!”
外面的人不理会。
愔浓的声音更加尖利,最后喊到嗓子哑了:“沈郎——!!”
天蒙蒙亮的时候,愔浓走了。
过了好几日,她的尸体发臭了,这才被沈府的下人发现。
下人们前来处理她的时候,整个房间都弥漫着难以忍受的恶臭,她的身体上爬满了密集的蠕动的蛆虫。
两扇木门上,还有她死前留下的已经干涸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