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不及管被撞疼的额头,赶紧抬眸,就对视上一双阴鸷冷漠寒眸!
这双眼睛她是那样熟悉,往日在恶梦里可没少见到啊!
哪怕此刻,这双冷眸看着比平日多了几分疲倦之意,眼周多了一丝黑眼圈,眼珠子里多了不少红血丝,但她还是认得出来!
所以,哪怕他脸上戴着黑色鬼面具的,她也知道他就是西凉国暴君司澜宴!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像他这么冷酷嗜血的男人,她并不想认他,惊恐地转身,就想逃跑远离他。
他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揽入他怀里,挑着凉薄寡情嘴角道:“这才几天不见,就不认得朕了?要朕脱了衣裳,给你好好认一认?”
“滚开!”她想逃离他不成,反被扣在了他怀里,气得用胳膊肘去击他。
结果那一击之后痛的是她自己,她整条手臂都快要报废了,他身体硬实如同雕塑,常年习武的人不是一般的耐打。
“朕不滚,朕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司澜宴厚颜无耻地说着,一只大手死死圈禁着她小身子,一只大手摸到她脸上戴着的银面具上。
“以为戴着面具,朕就认不出你了?”
说着话的功夫,他伸手已将她脸上的银面具给摘了下来。
呈现眼帘的竟然是一张陌生的俊俏男人脸,见此一幕,令他俊脸上神色微微一怔!
“你有病吗?我说了不认识你,还不放开我!”
秦菱看出他眼底的惊诧之色,知道自己脸上还有一层人皮面具在。
她挣扎推搡不开,没好气地张口就朝他臂膀狠狠咬了下去!
虽然她小拳头绵软没什么力气,往日总是打得他硬实身躯不痛不痒,但她两排贝齿还是很坚固的。
且她这一咬是下了死手的,直将司澜宴手臂咬破皮,嘴里传来一股令人作恶的血腥味!
“嘶......”司澜宴被咬得吃痛闷哼,怒斥道:“松口!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秦菱抓着他手臂死死咬住不放,从喉咙里发出不清不楚的哼唧声:“哼,我没有你这样的夫君,你放开我,我就松开你......”
左右房门是锁着的,松开她也逃不掉,且她在他眼皮子底下也无法逃,他痛得本是要松开她的。
但听了她那威胁他和他谈条件拿捏他的话,当即心底就不悦了。
冷冷地笑道:“你要我松开,我就得松开?不怕牙齿脱落,便使劲咬吧,这点痛,朕还会受不住?”
蛊毒发作时,痛不欲生,他都挺过来了,这点疼痛在他这里,又算得了什么?
他任凭她像条疯狗似的抓着他手臂咬,抬起略显粗粝带有薄茧子的另一只大手,在她俊俏男人脸上仔细摸了一把。
很快就摸到了人皮面具的痕迹。
微凉指尖从人皮面具边缘揭起,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将她脸上贴着的假面皮给整块撕了下来。
虽然他揭面具的动作轻缓并不急躁,但人皮面具粘性极高,往日是需要先将面皮浸湿了才好撕下的。
眼下,面皮并没有浸润便被他徒手撕下,秦菱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扯疼了,这才松开紧咬着的嘴,放过了司澜宴的胳膊。
人皮面具一经撕开,顿时,一张倾国倾城的绝美脸蛋暴露在了阴冷空气当中!
司澜宴看着面前这张令他日思夜想的俏丽巴掌小脸,呼吸当即一窒,冷硬无情心口莫名“砰砰砰”剧烈跳动了起来!
他将她抵在窗口处,抬起她精致微翘小下巴。
深沉视线,迷恋地端详着面前这张漂亮到令人屏息的小脸,眼底迸出灼人鬼火。
秦菱被他高大身躯压着,小下巴也被他大手给挑着,见身份已然暴露,也不再装作不认识他了,没好气地狠狠瞪了他一眼。
“疯批暴君,你怎会出现在这里?”
司澜宴黑压压的眸子,紧紧盯住她瞪着他的水盈盈美眸,轻启岑薄性感的唇。
“朕为何出现在这,不应该问你吗?朕是追寻你而来的,你在这,朕便来这了,你这辈子,别想甩开朕。”
秦菱黑亮大眼睛继续瞪他,嗤笑一记:“咱们西凉国的大暴君,原来是只跟屁虫啊?”
司澜宴听着她的冷嘲热讽,带有薄茧子的微凉指腹狠狠按压刮擦了下她柔软唇瓣,深重地呼出了一口冷气。
他告诉自己,面前这女人,已不是那个乖巧懂事顺从软糯的小女人了。
如今的她,有了她喜爱的银发紫眸男子,在他面前性情已变了许多。
他不会忘记上次她跳崖时候,和他说过的那些狠话。
她说,害怕跟他回宫,承受酷刑和折磨以及惩罚,害怕过上生不如死的日子,宁肯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