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傍晚的夕阳里，高文举忽然惊醒。

“喂。”他在心里呼唤卫玲玲。

“嗯，果然水下有什么东西。”卫玲玲的回复让他确认这不是错觉。

一股强力的气场自然地从水下扩张开，对方似乎没有攻击他们的意图，但高文举还是本能感觉到危险。

若从天空看下，河上高文举这艘小船不过蚂蚁大小，而这下面的水中却露出数十倍的阴影。

这绝非是船的影子，船下有什么东西！

影子没有理会高文举，径直游了过去，饶是如此，高文举也不得不绷紧神经，这里除了苏红荷还有东西能威胁到他！

“看样子你还是没躲过水怪呢，这大概是水质监测那边记录的家伙吧。”卫玲玲笑道。

“是啊。”高文举死死盯着水面，直到阴影慢慢消失为止。

沈菲菲可紧张了，她刚才双手实在酸痛得不行，便放缓了点摇摆船桨的速度让小船借着惯性向前游动，没想到刚一停下高文举便醒了，还死死盯着她。

“怎么了……”沈菲菲心虚而不敢直视他。

“没事了。”高文举摇摇头。

这没事是真没事还是指有事发现她偷懒而说气话？不怪沈菲菲多想，她小命和这密切相关呢！

高文举一看小船速度慢了而沈菲菲用上了船桨，纤细的手臂还在微微发颤却坚持着划动，便道：“行了，我来划吧，你休息下，准备一会上岸。”

沈菲菲急了，但高文举已经蹬着脚踏板，速度比她手摇可快多了。

她只好松开手中的船桨，乖巧坐着，时不时偷偷观察高文举脸色，瞧瞧有没有生气的迹象。

那张毫无表情的死人脸一如既往，从认识到现在似乎就没见他变过，也不知要什么样的经历才会使这个二十上下的少年变得如此沉默。

想到储药间中枪杀王哥的一幕，相比沉默而言冷漠似乎更适合他。

高文举算不得帅，顶多称得上五官端正，沈菲菲看久了，却有些入迷。

船身“碰”得撞向岸边，到岸了，“下来吧。”高文举虽不在乎她火辣辣的目光，但不可以耽搁行动。

“啊！”恍然发现自己居然一直盯着高文举脸看了这么久的沈菲菲惊叫一声，引得岸上丧尸回头，好在他们看不到转角这边而没了后续动静。

高文举神色不善看着她，沈菲菲用力捂住嘴，表示不会再犯了。

从岸边到研究所还有不远的距离，不过还算徒步能到的范围，高文举也不打算冒风险用机动车强行突破了。

他探出头看看街道上面的情况，隔着绿化带丧尸不容易发现他，当然这是沈菲菲视角的结果，高文举在探头瞬间便开启了恶魔之眼。

作为河边街道胡乱停放的车辆不少，但是丧尸不多，想来这边丧尸爆发最早，大部分丧尸可能都过河肆虐市内去了。

零零散散几只丧尸，嗯，好办。

片刻之后，握着沾满血迹消防斧的沈菲菲坚信无比自己小胳膊留不住了，今天之后绝对会长肌肉，绝对！

看着倒下的几具丧尸尸体心情平静无比，靠着墙壁微微喘气，跟着高文举奔波一天什么事都遇到过了，这点事根本算不得什么。

回头看向砸坏自动售货机拿饮料的高文举，这家伙简直是恶魔，之后还不知道会被要求做什么呢，心脏不够强大可不行。

心里想着他的坏话，回去找他的路还带得带着微笑，多谢平日职业素养让她此刻还能挤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