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一日,风平浪静,日头已然西沉,甲板上,白日晒了一天的一点子温度被傍晚的凉风一吹便消失殆尽了。
顾知安紧了紧披风,望着仿佛没有尽头的滔滔江水,眉头皱了一天也没松开过,始终觉得不太对。
红缨端着刚煮好的茶过来,“小姐,喝口热茶吧。”
顾知安接过茶碗,微微烫手的温度很舒服,她一时不舍得喝,就这么捧着暖手。
“红缨,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红缨不解,“什么不对劲?”
“你不觉得一切都太顺利了吗?”顾知安问。
红缨想了想,点头,“是很顺利,但顺利不好吗?”
顾知安摇头,“不是顺利不好,而是太过顺利,在溧阳侯生了反心,又明知我们带着三十万两银票去江南的前提下,他会这么轻易让我们脱身?”
红缨道:“他远在京都,想必也管不了咱们这里的事吧。”
“话是如此,可他是否真在京都,谁又知道呢?我总觉得,李管事他们暴露的太轻易,我们擒获的也很轻松,好像就是等着我们发现他们的不对劲。”
红缨不解,“目的呢?”
“或许是想以此来麻痹我们,让我们以为危险尽消,放松警惕,他们一定还会再动手,只是不知在何处,在哪里。”顾知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