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爷吹胡子瞪眼,“谁跟你有革命友情,真能往你自己脸上贴金呢。”
赵大爷不高兴地耷拉着嘴表示不屑,但听说葛大爷要走了以后,他脸上的落寞肉眼可见。
本来他们五个人玩得好好的,葛大爷夫妻这么一走,就只剩下三个人,三个人还怎么玩?一下子少了大半的乐趣。
可人家要去云贵避暑,那可是古往今来的避暑圣地,即使在全球高温蒸腾的今日,白天也只有四十几度,和他们晚上的温度差不多,简直不要太舒服。
去云贵那是享福,何必留在这儿受苦呢。
说完,赵大爷颤颤巍巍地走回了自己家,坐在门槛上,孤家寡人地望着漆黑的远天,说不出的孤独。
葛大爷红了眼眶,很是不舍。
他和赵大爷是发小,从襁褓中的时候就成了好兄弟,虽然中间两个人吵架,葛大爷就跑外面打工去了,几十年不曾联系。
后来回农村了两人才和好,平常葛大爷经常和他斗嘴,但两人也从来不置气。
葛大爷的两个儿子都很有出息,其实早就给他在外面买好房子叫他搬过去住,但他是个念旧的人,他舍不得农村的这片好山好水,他愿意在这儿养老。
可惜天不遂人愿,这鬼天气,这天灾,这人祸,他必须得走了。
“别搞得这么煽情,像小娘们似的。”
远远地,葛大爷站在赵大爷家院前怼他,赵大爷可不理他,岣嵝的身躯缩在巴掌大的小板凳上,与老旧的砖房比起来,他就像个干瘪的倭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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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大爷也不爱理他,免得待会儿控制不住情绪丢人,哼了声便走了。
周平看着他们摇了摇头,唉,要是在此分别,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见面了,好几十年的感情,一般人还真难以体会。
葛大爷几个前脚刚走,周浩的父亲,周长安又找过来了。
周长安这人是个挺有趣的老头,从年轻时候就给人一种不太着调的感觉,最典型的特点就是喜欢跑出去下棋,搓麻将,看别人下棋,看别人搓麻将。
只要是休息日或下班了,就找不见人,打电话也经常找不到,因为他不爱带电话在身上。
不过要找他也容易,到家附近的马路牙子上走一圈,准能找到人。
除此之外,他在家也特爱当大爷,回家就是翘着个蹆坐那儿看新闻,还特喜欢评论,所以周浩妈妈宁愿他出去看别人下棋,在家里瞅着他更讨人厌。
他要是和家人一起出门旅游,散步,逛公园什么的,就更让人头疼了。
就跟个大孩子似的一会儿就跑不见了,电话也经常不接,回家的时候必须满世界地找他。
这时,周长安见到周平,还是非常高兴的,“周平啊!没想到你都这么大了,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
周平尴尬地笑了笑。
周长安嘿嘿地说:“那啥你今晚有空吗?难得大家在农村聚上了,来我家吃个饭。你婶做了一大桌菜呢,把你们家两个孩子一起带上,你家是两个孩子把?”
“对。”
周平点头,叫了周琦和周蕊出来,他们得给周长安叫爷爷。
“哎呀,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哇,这是你大儿子?真高啊,这是吃什么长大的,才初中就这么高了。”
周长安长得有点儿矮,就显得周琦更高了,说话都要仰着头。